第二天段清扬早早到了教室,但他发现贺祺然居然没有到。
贺祺然平常到的很早,他向来自律,虽然星期天早上会赖床,但一般都是来得最早的那一批。但很奇怪的是,贺祺然今天还没有来。
心神不宁的段清扬皱眉,他单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生怕错过贺祺然的身影。
徐义明打着哈欠回到教室时,罕见被段清扬拦住了:“然然怎么还没来教室?”
徐义明疑惑:“祺哥还没到吗?他一般不都来得很早吗?我又不跟他一起到教室,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段清扬忧心忡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义明无语:“能不能盼祺哥点好的,说不定只是单纯睡过头了。”
段清扬皱眉,依旧很不放心:“真的吗?我有点担心。”
徐义明很困,他昨天晚上被愤怒的叶博阳拉着单挑打游戏来着,到了三点多才睡,现在脑子跟浆糊似的。
他迷迷糊糊的:“你要真的担心,怎么不回寝室看一眼?你们寝室就两人,祺哥现在一个人在寝室,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谁知道呢。”
段清扬眼神不善:“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徐义明被他倒打一耙的无耻行径气笑了:“是谁倒打一耙?段清扬你简直脑子有病。”
虽然这么说,但段清扬也觉得回寝室看一眼贺祺然是个很好的主意。他提上高女士倾情提供的甜点,冲出了教室。
宁夏瑶一脸懵:“他今天来这么早干嘛?”
徐义明趴桌子上:“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有好戏看。”
——结果这俩到上课铃打响后都没回来。徐义明有点担心,正好班主任郭平已经到班上来巡视了,他见段清扬和贺祺然的座位都空着,皱着眉问了王源德一句:“他们怎么不在?”
徐义明抢着回了话:“老师,贺祺然今天早上没来教室,段清扬怕他不舒服,回寝室去找他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郭平有些不放心地皱眉:“行,我知道了,你们先上课。”
虽然郭平是个有些婆婆妈妈,做什么事都唠唠叨叨,有些严苛的班主任,但他也很关心学生。
于是他转身出了教室,打算去段清扬他们寝室看一眼。
结果扑了个空——但很快,郭老师接到了校医院的医生打来的电话——段清扬和贺祺然都在校医院。
事情还要回到段清扬回到寝室那一刻。
段清扬打开门发现寝室的窗帘死死拉着,只透出一点昏暗的光。明明外头阳光明媚,却只照进了一点。贺祺然的床帘也拉得很死,没有一点声音。他本能觉察到一点不对,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段清扬站在贺祺然床下,抬起头轻轻叫他的名字:“然然,该起床了。”
贺祺然没动静。段清扬有些不放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床头,语气更轻柔了不少:“然然,你不舒服吗?”
“……好像是有点。”贺祺然的声音从床帘后传来,带着十分明显的沙哑和迷糊,听起来很难受。
但他说的却是“有点”。段清扬呼吸一滞,他轻手轻脚放下了手中的甜点,轻声道:“没办法了。”
贺祺然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身上发烫。他不太清醒,总觉得今天早上的闹钟响过了,又怀疑自己是做梦。他觉得很不舒服,太阳穴那里钝钝地疼,像是有什么不太锋利的东西在砸太阳穴。他的手脚冰凉沉重,稍微动一下便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相互摩擦,很疼又没办法缓解。
贺祺然很少发烧,也很少出现这种动一下都觉得浑身没力的情况,他睁不开眼睛,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他迷迷糊糊地想,肯定出汗了。
这种半梦半醒的情况下,他突然听见有人轻轻唤他的名字:“……然然,你不舒服吗?”
贺祺然低低地应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甚至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叫他,也许是幻觉,毕竟昨天晚上寝室只有他一个人,哪里来的人叫他呢?他甚至有些自嘲地想,看来自己一点都不生段清扬的气,要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个声音那么像段清扬。
突然,贺祺然觉得床帘被谁拉了开来,床上的空气流通了起来,贺祺然虽然有些呼吸不畅,但还是察觉到了这点细微的变化。他挣扎着睁开眼,坐了起来,只看见段清扬站在床尾,眼里全是慌张和担心:“然然,你发烧了吗?”
贺祺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委屈。
从段清扬的角度看过去,贺祺然呆呆地睁开眼坐起来,看过来的时候眼里全是潋滟的水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脆弱易碎。
贺祺然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头发已经被汗浸湿,身上穿着的小熊睡衣也湿了大半,他乖乖从被子里坐起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看过来时雾蒙蒙的,让人生出心疼的情绪。段清扬心像是被谁揪了起来,他小心地问:“然然,你发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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