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无令满是痛楚的神色因这句话变得狠戾,又像是不可置信。
“谦卞,你是什么意思!是你将师尊复活的方法告诉我,你现在想让我放弃?为什么?”
谦卞无波无澜,“六年了,教主大人,您认为哪只孤魂肯在冥界滞留六年之久?”
将他因痛苦而渐渐扭曲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步步走上高阶。
厌无令忽然觉得,他像一条冷血的毒蛇,无情的吐露着嫣红的信子,吸食着自己的血肉。
“更何况是潇暮尊者,或者您认为,他会为了一个折磨自己的人停留?还是认为他会为你――停留?”
手指用力到发白,厌无令觉得心很慌,很疼。
是呀,师尊他,怎么可能……如果,如果……
厌无令不敢再想,猛地一挥,谦卞被这一股真气扫落台阶,滚了下去。
谦卞试了试,还是没能站起,干脆就坐在地上。
厌无令看着地上的人,皱了皱眉头。
“咳,咳!”谦卞没忍住,咳了几口血,这身体每况日下,咳血也是正常。
“教主不必担忧,这还不足以让属下怎样,咳咳咳!”
高座之上的厌无令神色不明的看着他,嗓音越发暗哑道:“想是三护法久病成疾,得了失心疯,来人,将三护法请回去,病好之前,不得走动。”
闻声而来的属下小心的架起地上的人,向外走去。
“教主,是你,疯了。”
厌无令揉了揉额角,他不懂,谦卞为何如此,明明给了自己一束光,却又张开手告诉他,光,是抓不住的。
但,就算黑夜漫长,他也要焚尽自己,迎回那一束光。
冥界七年一开,离七月半还剩几个月,如果还未找到师尊的仙身,就要等七年。
刻不容缓,所以,他决定亲自再去一趟。
这边的池子慕已经跑到了一条河边,看见岸边有好多光滑的石头,玩心大起,于是就打起了水漂。
打水漂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以前总是和哥哥比赛,但总是比不过哥哥,那时的自己一点也见不得被人比下去,即使是打水漂。
为此,自己还练过好几天。
现在看着被自己掷出的这枚小石头在水上连连跳跃,引起了一丝怀念。
就在他乐此不疲的弯腰,欲捡那块光滑的青石时,一双近乎苍白的手抢先捡了起来。
池子慕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幽紫的眸子。
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