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飞满脸喜色,“姐,我都要了,家里人多,你帮我量吧,我都要了。”
售货员想,怕是孩子太多,才穿的这么破。能有钱买这么多布?
“这不要票,但也不便宜,四毛一尺。三十多尺,得十多块钱呢!”
齐飞飞,“行。”
售货员见她不迟疑,就熟练的给她量起来。
售货员,“一共三十二尺,四毛一尺,十二块零八毛钱。”
齐飞飞付了钱,又问,“有没有棉花?咋卖?”
售货员往货柜一角指了指,“哪儿,要票,一块二毛五。”
齐飞飞一听要票就泄气,棉花不白还要票!
真想回去敲敲王斌的脑袋。
真是矫情!好好的棉袄,就穿呗?都是从小过的太好,惯的!
齐飞飞挨排扫视货柜,看看有啥是自己需要又能买的。
药膏,牙刷,肥皂,各种调料,散白酒……
杂七杂八买了一堆,又买了两个坛子和两小缸。
跟售货员说好,先放着,等会儿来车拉。
背篓里装上五只兔子肉,筐里提着三只退干净的野鸡。去了国营饭店。
齐飞飞去后门,马婶儿在削土豆皮,看见齐飞飞进来,她还认识。
“姑娘,这是秋收完了?”
齐飞飞,“马婶儿,是呢,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出来。”
齐飞飞把背篓放下,“这是攒了好多天的,你看看。”
马婶儿还以为是蘑菇,一掀开盖着的草,里面露出兔子肉,很是惊讶。
“姑娘,这是兔子?你咋都扒了皮了?”
齐飞飞腼腆的笑,“马婶儿,不瞒你说,我家没有棉花票和布票,想留着皮子,看能不能做衣服。”
马婶儿看着她这身破烂衣服,心里感叹,日子都不好过。
“皮子要熟才能做衣服,自己不好弄,你会弄吗?”
齐飞飞摇摇头,“不会。”
马婶儿,“那不行,干了就硬了,你去收购站卖了吧。”
她又压低声音,趴耳朵说,
“我有棉花票和布票,匀给你点儿,你去学校后面,找一个白头发老太太,她是我婆婆。”
齐飞飞就想起买鸡蛋时候遇到的那个老奶奶。
“谢谢马婶儿。”
“她总在外边溜达,你一去就能看见。”
齐飞飞,“好”
马婶儿喊大厨出来,大厨腆着大肚子出来了。
看着这么多肉很惊喜,就是没见过来卖东西,都收拾干净的。
翻了翻,还挺新鲜。
“你这都处理干净了,就按肉价吧,四毛五一斤,马婶儿你给她称一下。”
马婶儿干活麻利,小刚也拿个盆过来帮忙,很快就称好了。
马婶儿,“兔子肉是二十三斤六两,野鸡肉是十斤二两,一共是三十三斤八两,四毛五一斤,合十五块二毛一。”
大厨掏出钱,差了十五块二毛一给齐飞飞。
“小丫头,下次有肉再送了。你能抓多少都拿来,天冷了,能放住了。”
转身又对小刚说,“去前面把菜单加两个菜,一个小鸡蘑菇炖粉条,一个红烧兔肉。”
小刚把肉端后厨,转身去了前堂。
马婶儿送齐飞飞出来,拉着她小声说,
“你有肉,我婆婆也能要,她有各种票。”
齐飞飞很感谢马婶儿。
“谢谢马婶儿,过几天,不忙了,我再来看你。”
齐飞飞去了学校后面,就看见马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
老太太穿着青色的戴大襟棉袄,免裆棉裤,绑着绑腿,青色的带筋小脚棉鞋。
带着黑色丝绒帽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烟袋,下面的烟荷包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繁复的花样。
老人家皮肤白皙,眼神儿明亮,干净利索,格外的精神。
齐飞飞过去跟老人家打招呼。
“老奶奶你好,你是马奶奶吗?”
马老太太,“我姓马,你有啥事儿?”
齐飞飞笑呵呵的,“我是国营饭店马婶儿介绍来的,她说您是她婆婆,让我找您匀点儿棉花票和布票。”
马老太太起身,拎着小马扎往家走,“你跟我来吧。”
刚要进院,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身形消瘦。
穿着一身四个兜的干部服,胸前别着一管钢笔,拎着公文包。
“聂聂(满族话,妈妈的意思),天冷了,别老出去坐了,看着凉。”
马老太太,“马苓,晚上回来吃饭不?”
马苓,“看情况,不用等我。”
马老太太领着齐飞飞进了屋。
窗明几净。
一个炕柜,两个箱子,一个大立柜,都漆的亮油,柜门上是画了花的玻璃。
墙上挂着一块大镜子。
门上挂着一块白色绣牡丹花的门帘。
一看这家就过的很富裕。
马老太太让齐飞飞坐。
“你要多少票?”
齐飞飞一听这口气,就是一喜。
“马奶奶,我家孩子多,布票棉花票都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