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平在八仙桌旁,正襟危坐,双手架在膝盖上,怒目圆瞪。
“你小子是不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了?
我是让你去暂避风头,不是让你出尽风头。
现在搞的满厂皆知。
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娶。”
霍盛一本正经,“我就没想过娶她啊!”
霍正平眼睛一瞪,“不想娶,你去招惹人家?”
霍盛理直气壮,“我没招惹她,我就是给她家送了几次猎物。”
霍正平“啪”的一声,一巴掌拍桌子上,四平八稳的老八仙桌颤了颤,这要不是紫檀的,估计就趴下了。
“你老去送东西这还不叫招惹?你是不是在军营里呆傻了?”
霍盛把身子挺的笔直,
“我是给战友颜俊的娘送东西补身子的。不是给她送东西。”
霍正平深吸气。
“那你那个对象又是怎么回事?”
霍盛,“没有,是我杜撰的。”
霍正平拿手指着他,
“你,你,你……”
他都气的不知道说啥了。
他咋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自己没事儿给自己搞出个作风问题!
“你是不是在那里太闲了?明天早上开始,每天给我跑二十公里。”
说完后知后觉,这是自己儿子,不是手下的兵。
霍盛,“我已经退役了。”
霍正平刚松下的气,噌又上来了。
“退役也给我跑!”
霍盛不服气,可闲来无事跑跑也无妨,这句没顶嘴。
霍正平缓了语气,“你说说,没事儿,杜撰个对象出来做什么?”
霍盛,“我就是不想跟她们撕破脸,想着我有对象了,她们就不……”
霍盛话没说完,霍正平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蠢的要命!
“你怎么这么迂腐,都是跟你奶奶学的,老是给别人留余地,为别人着想。”
霍盛就不许人说他奶不好,
“我跟我奶长大,我不跟我奶学,我跟谁学?我奶不好,你让我跟着她?”
霍正平抬手就把搪瓷刚子撇了出去,霍盛一歪头,带着“毛主席万岁”的搪瓷缸子重重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瘪了半边。
“滚,滚,滚……”
霍盛转身往外走,都到门口了。
霍正平又喊,“给我滚回来!过年前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自己起身,正了正军帽,大步走了出去。
霍正平胸口堵着一口气:那个死女人,把家丢下就走了!
霍盛出了屋,坐在台阶上看着这个四合院。
这是他十五岁之前生活的地方,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似乎奶奶会推开厨房的门喊,“小盛,吃饭啦!”
奶奶拿着干抹布擦拭堂屋的家具。
奶奶在院子里用搓衣板洗衣服。
奶奶切土豆片,晒干菜,“小盛,帮奶奶摆土豆片来。”
奶奶挎着篮子去买菜回来,一进院子就喊,“小盛,出来吃冰棍儿。一会儿要化了。”
……
霍盛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湿润,喃喃。
“奶奶,我回来了。”
霍盛在台阶上坐了好一阵。起身把被子拆洗了,晾晒在院子里,把屋子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
晚上给齐飞飞写了一封信。
第二天跑步的时候,寄了出去。
齐飞飞是在七天后收到的信。
信里说,他离开机械厂了,宿舍里的东西除了私人物品,都送给齐飞飞了。
他的私人物品请齐飞飞帮他收好,以后他自己回来取。
留了一个县城的地址。
说有猎物可以送过去,去找一个叫齐老七的。
却没留回信的地址。
信很短,言简意赅。
齐飞飞这几天都在忙着割稻子和黄豆。
中间还下了两天雨,稻子地里湿乎乎,很不方便,稻子捆又湿又沉。
齐飞飞是干惯农活的,还好。
张春香累的天天哭,要不是大家到头,就往回接她,她一天三个工分都挣不上。
朱丽也下地干活了,她和刘玉梅轮着煮饭。
朱丽还养了两只兔子和两只鸡,每天上工别人休息的时候,她就剪草籽,割草。
大家都很辛苦。
回来吃完晚饭就都躺下,秒睡。
齐飞飞悄悄从窗户跳了出去。
背着枪,带着她的“部队”去了机械厂。
她现在有枪,有猞猁妈妈,还有“四合院”,胆子大的很。
一路上很顺利就到了家属区。
她把枪和“部队”都收进去,自己一个人,悄悄溜进了霍盛的家。
她没有开灯,摸黑,把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装进了四合院。
在倒座房里单找了个房间把他的私人物品都单放好。
清点了一下其它东西。
有一个水缸,三个地缸,两个大缸,两坛子蘑菇,两坛子圆枣子,一两多豆油,二斤粉条,十几斤玉米面,几斤小米,几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