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大山下,一条溪流奔涌向前,溪水格外的清澈,溪里的沙石和小鱼清晰可见。
齐飞飞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一边摘着蘑菇,一边在唱着歌,歌声清脆悦耳,宛转悠扬。眉眼都是笑意,时而抬起手臂抹一下额头的刘海。
她的手很快,榆黄蘑在她手上翻转,几下就摘干净一颗,没多久一筐榆黄蘑就摘完了。
齐飞飞又起身去草丛里把一捆柳条搬过来,开始给柳条剥皮,几下就剥完一根,翠绿的柳条就变的像剥皮的花生一样白净光滑。
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她还需要多少柳条才能编出一个大背篓和一个大柳条筐,一个晒菜的笸箩,她要进山去采蘑菇,没有装备可不行。
这时就听一个大娘还没走到跟前就朗声到:“姑娘,你是新来的知青吧?坐着歇着呢?”
齐飞飞一抬头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挎着一个大腰筐,里面还放着一把镰刀头(断了的镰刀),末端用深蓝色的布缠的严严实实(干活的时候就抓住这个部位)。
这不是前世的婆婆李淑贤嘛!
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老人家上一世对她慈爱又温暖,她跑山、编筐的手艺、一些东北吃食的做法都是婆婆手把手教的。
她嫁给前世丈夫刘贵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婆婆,她给了她太多的温暖,她想有个这样的婆婆,一辈子也是好运的。
没想到因此走上了一世悲苦的人生路。
在她愣神儿间,还没回话,大娘就来到近前,弯腰抓了一把榆黄蘑,翻了翻。
“姑娘,你这城里来的孩子,还会采蘑菇?”
说着手提了提蘑菇筐。
“可真没少采。这么大一筐,够你们知青点吃一顿了。”
老人家面容白净,满脸笑容。
“这才几点,你就采这么多,这手可真够快的,农村人都不见有几个有你这么能干的。真不赖!”
大娘说着还竖了竖大拇指。
齐飞飞有点儿不好意思,上一世刚下乡,她连狗尿苔和蘑菇都分不清,还是跟着刘大娘一点点学的。
第一次采的时候,找到一根就兴奋,跟捡到宝了一样,也不分大小老嫩,是不是被虫子嗑了,乱七八糟,草末霍霍。
也是刘大娘告诉她,啥样的蘑菇能吃,啥样的不能吃,不能要,蘑菇要采的时候就去去干叶和大草……
也是后来年复一年跑山,才练出了速度和质量。
她在心里说,谢谢您。
面上笑笑,“我在家里是干惯活的。”
刘大娘:“你咋没跟其它知青一起来?人多采的也快些,再说这么多,提回去也挺重的。”
齐飞飞:“没事儿,我一个人还快些,她们都怕蛇,我去柳条甸子那边割柳条,顺便采点儿蘑菇,她们战战兢兢的,我还得顾着她们,万一真被蛇咬了,更麻烦了。我自己早点去早点回。”
刘大娘:“倒是个爽利的姑娘。”
一点儿不小气,很多人宁可不吃,也不愿自己多干活,让别人占便宜。
“我常挖野菜,采蘑菇啥的,你下次没伴就来找我,姑娘家家的,不好一个人进山,不安全。”
齐飞飞:“好。”
刘大娘:“我夫家姓刘,大家都叫我刘大娘,就在村东头第一家,姑娘,你叫啥名儿?”
“大娘,我叫齐飞飞。”
“齐飞飞,这名字真好听,城里人就是不一样,我们这都是叫,燕呀,霞呀,凤呀啥的,你们城里人有文化,起的名都不一样。我先走了,回头我去采蘑菇去叫你,你要去来找我也行。”
刘大娘说着挎着筐就走。
齐飞飞笑着摆摆手:“刘大娘,那咱们就说定了,再见。”
刘大娘听着,回身摆摆手:“姑娘,再见。”
齐飞飞静静看着刘大娘快步走远。重生能看见刘大娘,心里是欣喜的,幸福的,快乐的,温暖的……
真好!
笑笑 ,摇摇头,抓紧时间干活。
柳条不抓紧时间扒皮就不好扒了。双手动作如飞,三下五除二就扒完了。
把柳条捆好,扛起来,一手扶着柳条捆,一手拎起蘑菇篮子朝知青点儿走去。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得抓紧时间挣钱,现在又不让“投机倒把”,怎么办呢?倒是可以采蘑菇采草药,可离镇上好远,走路去要四个多小时,坐牛车也快不了多少,路又上坡下岭东拐西绕的。
这里是大山里,采蘑菇太容易,镇上蘑菇卖不上价钱,要是去县里,坐车都要六七个小时。
要不去山里的工厂去看看?那边倒是近一些,走路两个小时差不多,那里都是挣国家钱的,都是外地人,大多数人是不会进山,也没时间上山,说不定能卖上价钱。
不管咋样,得在秋收前把棉袄棉裤棉鞋棉帽子置办上,咋也不能像上一世冻着自己。
下定了决心,颠了颠肩上的柳条捆,加快脚步往回赶。
一路上引来许多的男女老少的驻足回眸。悄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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