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宛如指间流沙,无声无息地流逝着。
若冰渐入梦境,只觉自己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悠悠悬浮于浩渺的上空之上。
周遭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令她心生疑惑。
“怎么又是这个梦?近来为何总是反复出现?”
她喃喃自语,美眸中满是不解。
远远望去,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赫然打在一名男子身上,男子身姿挺拔,却透着无尽的落寞,似乎正在和下方的女子深情道别,那场景凝结了世间所有的不舍。
鸡鸣三声,尖锐而清脆,宛如利箭般划破了长乐客栈清晨的静谧。
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那微弱而柔和的光线,透过客栈那斑驳陆离的窗棂,似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了客栈内的一角。
晓景在这宁静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梦乡之中。
他缓缓坐起身子,伸出双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更快地适应这清晨的光亮。
身下,两张拼在一起的座椅吱呀作响。
身上盖着的被褥已然凌乱不堪,有的角落甚至滑落到了地上。
他扭头看向一旁,只见沉落正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躺在那里,口水顺着嘴角肆无忌惮地流淌而下,那原本盖在身上的被褥早已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
他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梦话:
“叉烧包,嗯嗯嗯。”
嘴巴高高地撅起,那模样活像一个调皮的孩童,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晓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捂着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而后伸出左手,轻轻地推了推沉落,说道:
“起床了,落哥,枫大哥走了。”
沉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扰了清梦,睡眼朦胧地缓缓睁开双眼。
他环顾着四周,待看清倚枫确实不在时,这才如梦初醒,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缓缓坐起身来,双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那头发顿时如鸟窝一般杂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缓缓说道:
“堂三哥,怎么走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晓景无奈地指了指椅子上的纸条,说道:
“枫大哥留了纸条,你自己看吧。”
沉落闻言,急忙拿起纸条,目光急切地扫过纸面,纸条上写着:
“昨夕终难忘,匆匆一别,弟勿念,有缘自会再相会。倚枫字。”
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
他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一丝失落,他喃喃自语道:
“这就走了,也不多待一会儿。”
此时,魂海中的倚辰感受到了沉落情绪的变化,连忙说道:
“落哥,没事的,昨晚你睡着了,我在修炼引灵诀的时候,看着堂三哥离开的。”
沉落眉头微皱,追问道:
“那他有没胡说些什么话?”
倚辰赶忙回应:
“那倒没有,他在桌上留了纸条后,说了一番话,他说期待下次与我们再相见。”
沉落闻言,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心想:
“还好没乱说话,那也算好好道别了。”
随即应道:
“明白,期待下次再相遇。”
沉落沉默了片刻,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转头对着晓景说道:
“好久没见到过若冰了,也不知她近况如何?吃早餐没?一起,找她去。”
晓景听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就两天没见嘛,至于这么心急?我没吃,刚起的床……”
沉落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说罢,两人匆匆梳洗一番,不多时,便已精神爽利,迎着那初升的朝阳,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怡春楼而去。
怡春楼内,依旧是热闹非凡。
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欢快的交响曲。
而在若冰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薇欣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大声说道:
“昨晚看到你躺在那里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一命呜呼了呢,结果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
“哎,装听不见是吧。”
若冰正坐在床边,神情专注地检查着腿上的伤口,听到薇欣的话,前半句仿若未闻,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担忧着伤势的恢复。
但当薇欣说到“沉落回来了,在下面”时,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如花的笑容。
她急忙起身,全然顾不得腿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自己。
特意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衣衫,将如瀑的长发高高束起,尽显英气飒爽之姿。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
“他应该喜欢这样的我吧。”
而此时,楼下的大堂内,沉落和晓景相继入座。
沉落左腿大大咧咧地踏在板凳上,脸上洋溢着不羁的笑容,大声说道:
“板凳还是这样坐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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