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西边偏殿。 沈暖暖双手托腮的坐在桌子边,盯着面前一个小铜牛摆件看的眼珠都要对上了。 “邺景州,这个小东西真的能号召千军万马?能调动兵马的不是只有兵符么。”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第一次知道先祖为防兵权旁落,特意留下这一手。” 邺景州说着将小铜牛拿起来,看看底座,上面刻着‘武宗帝临’四个字。 “先祖属牛,名号武宗,又是祖母亲自拿出来的,应该是真有此物。” 沈暖暖暗暗咂舌:“那你先祖挺有意思啊,临终之前,不把这个东西交给继承皇位的儿子,而是给了儿媳妇保管。武宗也不怕这儿媳妇造反,佣兵反了自己当皇帝。” 邺景州道:“武宗是北邺的开国先祖,一生经历很多,定是看出这个儿媳妇非同常人,值得托付江山。二十多年前,太后能扶持父皇登基,就证明先祖看人的眼光是对的。” 沈暖暖长长叹口气:“这人世间的事,还真是世事难料。争权夺势的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到最后却是黄粱一梦。想要自由,只想安度一生的人,权利却是被硬塞手里,不要都不行。 只是,这么隐蔽的事,太后让你一个人知道就好,干什么要当着我的面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就想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偏偏,老太太一次一次地算计我。” “祖母是信任你。救一个路人只需要善良,而救敌人,那就要有绝对的心怀和大义了。” 邺景州现在知道了太后一心为北邺的良苦用心,之前对她的防备还挺愧疚的。 “暖暖,太后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沈暖暖摇摇头:“邺景州,没有一个郎中是不想治好自己病人的。但太后身体内部已经病变,且蔓延了全身。其实,若是太后没有中毒,毒素抵抗了她身体里的病变,她根本不会活到现在的。 也就是说,给太后解毒,她身体病变会加快。不给太后解毒,她很有可能下一次的昏厥,就是永远的长眠。又解毒又解决病变的方法也有。但太后七十多了,身体机能到了最低值,根本撑不住猛药和手术,结果只是送她快点上路。” 邺景州眼神暗淡下去。沈暖暖是他见过最厉害的郎中,暖暖说没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沈暖暖倒一杯水推到邺景州面前。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高深的医术,也改变不了自然规律。我虽然无法改变太后的命数,但我可以尽量延长她的生命,和减少她期间的痛苦。” “谢谢。” 邺景州说的诚心,沈暖暖却给上一个白眼。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现在还说这俩字,实在矫情。 邺景州将那个小铜牛装到盒子里,收到袖笼里。回手,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子。 “听说你被孔嬷嬷打了戒尺,孔嬷嬷是出了名的严格不留情面,伤哪儿了,我给你抹点药。” 沈暖暖下意识并紧小腿:“这个……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我们之间……” 邺景州没好意思说下去,他知道沈暖暖懂。 沈暖暖想想也是,两人床单都滚了,还有什么不太好的。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矫情的小女生一样。 于是她将腿往邺景州的腿上一架,随即将裙子往上拽了几把,露出一截笔直白嫩的小腿。 沈暖暖这一套动作下来,属实给邺景州吓到了,心跳瞬间暴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去看了。 “暖暖,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不是说要给我抹药么?小腿肚子挨了三戒尺,现在还肿着呢。” 邺景州急忙将沈暖暖的小腿转了半圈,果然,那白皙的小腿肚子上有三条红肿非常明显。他还以为沈暖暖被打了手板,结果是打了小腿。 “孔嬷嬷真是该死,居然下手这么重。” 邺景州愤怒又心疼,赶紧将药瓶打开,用指尖从里面取出一点白色膏状物,放在沈暖暖小腿的红肿处,然后手指打圈,一点一点涂抹均匀。 那药膏是膏状物,但经过他邺景州用内力加持后,就变成很细的水珠,很快就被红肿的皮肤吸收了。 明明是抹药最正常不过的环节,可抹到后面,沈暖暖笑不出来,邺景州也要绷不住了。 一股暧昧的感觉从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一点点蔓延四处,直至到身体各个地方,又散到空气里。 如果这不是在慈安宫,沈暖暖保不齐自己会做点什么 终于,两个小腿上的伤都抹完了。邺景州暗暗松一口气,回头去收起药瓶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沈暖暖赶紧将脚从邺景州腿上拿下来,起身,就要去床上躺会儿。然而她刚转身,就觉得身体一轻。等她回过神,发现是邺景州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沈暖暖的脸爆红,直接从脑门红到脖子。 “你干嘛?” “你腿疼。” 邺景州稳稳地抱着沈暖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弯腰,将人轻轻放到床上。抬手去扯被子的时候,被沈暖暖一把按住他的手。 “邺景州,你今天为什么来慈安宫?是已经做了决定对么?” 邺景州的手被沈暖暖按着,邺景州的脸距离沈暖暖的脸只有咫尺。四目相对,胸口里有什么东西要压抑不住了。 喉结动了一下,才低哑着声音道:“我答应过你,谁给你立规矩,我第一个不愿意。但我还是来晚了,害你受伤。” 邺景州愧疚的挪开眼神,脸上却忽然被沈暖暖亲了一下。受惊过度的邺景州下意识摸一把自己的脸,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着沈暖暖。 沈暖暖干了坏事,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看什么看?皇上御赐给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