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被明宗一巴掌打到地上趴着,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贤贵妃不忍地伸出手,但是被儿子拽到一边,并暗暗摇头。 其实贤贵妃也知道,女儿这次闯的祸事太大,肯定是不能善了。犹豫后,握紧儿子的手。儿子是对的,此时必须丢卒保车了。 明宗弯腰,扯着六公主的胳膊又将她拽起来,和女儿对视,眼神中是难以隐藏的杀气腾腾。 “如果你只是嫉妒,只是想教训一下沈暖暖,那随便给她扔哪儿,甚至是打一顿,弄花脸都行。但你却偏偏将她送到了大月氏的手里! 西北侯的沈家军三代驻守迦关,和大月氏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你不会不知道。你将沈暖暖送给大月氏,为的是借刀杀人,除掉沈暖暖!偏偏你又做得不干净,让你四哥找到线索!” “父皇,父皇,女儿错了。可欢颜是你的女儿啊,而你却处处向着沈暖暖,对女儿各种挑剔。父皇,欢颜只是嫉妒她啊。 再说,再说都是邺景州,都是那个妖精生的祸害。要不是他多事,要不是他不顾及皇家颜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个事捅出来,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六公主口中的妖精是明宗这辈子心头永不能擦去的朱砂痣,是最难以释怀的女人。 一句话触碰了明宗的逆鳞,他又是一巴掌狠狠抽过去。 “死不悔改,还有脸去怪你四哥!” 这一巴掌,六公主口吐鲜血,趴地上半天没起来。贤贵妃怒急,恨急,却转身趴到儿子肩膀上,咬牙装看不见。 明宗双眼通红,满满戾气将六公主笼罩其中。 “沈暖暖失踪的事瞒不住,人在你那儿丢的,你以为一句不知道,沈家就会相信么?你四哥是为了挽回沈家的效命,才会如此。不然你觉得西北侯会善了么? 北邺和大月氏的和谈是因为你崩了,边关和平不复存在,重燃战火。沈家军将再次开赴迦关,你知道又要消耗多少粮草军饷?” 六公主凭一己之力,将明宗期盼的和谈毁之一旦。 尽管,现在知道大月氏心藏不轨,但合谈成功的话,至少会给边关人民几年休养生息的时间。 “来人,将六公主带走圈禁府中。下月,送去草原!” 昏昏中的六公主听到父皇下的命令,整个人都傻了,挣扎着爬起来,大叫。 “父皇,欢颜不去草原,不去。草原来求亲的那个可汗都五十多了,女儿去了就是给他养老送终的,女儿不去,女儿死都不去!” “你若不去,那就去死!” 事已至此,明宗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再不会庇护。但她身上还有价值,那就是用来稳固和草原的关系。 不管六公主怎么叫喊,还是被进来的侍卫给拖走了。 贤贵妃和邺景宸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咬碎牙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而朱皇后端庄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解恨的神色。 但只一瞬,就恢复一贯贤惠。 “皇上,不管如何生气还请保重龙体。眼下还有重要的事,就是要尽快找到沈暖暖,安抚沈家。人是在大月氏手里没了,线索肯定也在她们手里。若是他们不说,是否可以……” 用刑。 明宗明白皇后的意思,而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就算不用重刑,和大月氏也不可能继续和平。 两边利害取其轻,找到人,安抚沈家,让他们替北邺卖命才是重中之重。 “有德,传口谕下去。对大月氏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问出县主何在!” “是,奴才这就去传圣上口谕。” 朱皇后随后又小声试探:“皇上,老大和月公主的和亲,是不是也作废了?” 明宗怒道:“当然是作废了,那样恶毒的女人娶家来,只会搅合的家国不安。大皇子的婚事,朕会再议。” 朱皇后高兴不已,心头的这块大石头可算是放下了。 皇上多疑,晋王的母亲是异族,所以晋王再被喜爱,也只能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而自己儿子若是娶了异族女子做王妃,那即使有一天能站起来了,也再和储君位子无缘。 六公主弄丢了沈暖暖可恨,但又实打实的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如今,只要再找到沈暖暖,治好大皇子的腿,那一切就都完美了。 凤泽宫。 朱皇后看到候着的陈树,满面笑容。 “陈侍卫久等了。大皇子这次能摆脱掉赐婚都要感谢晋王,本宫会好好谢谢晋王的。” 陈树躬身:“皇后娘娘客气,我们主子说了,他在皇后娘娘身边生活了几年,和娘娘和大皇子的感情自是别人不能比的。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在心里呢。” 朱皇后点头:“晋王养在本宫身边五年,他和大皇子亲如一母所生。如此,倒是本宫见外了。带话回去,晋王以后有什么事就来凤泽宫。本宫能帮的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陈树抱拳,然后告辞离开。 随后,大皇子推着轮椅出来,朱皇后立刻迎过去,将儿子推到桌子边:“珺儿,你和大月氏的和亲作废了。六公主自作自受,不日将送去草原,给那边可汗做续弦。” 邺景珺听闻此事,暗暗松一口气。 “六公主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实属活该无疑。贤贵妃和东宫被波及,也会老实一段时间。还有,母后,儿臣又有机会娶沈暖暖了。” 朱皇后听到儿子后面这句,脸上的笑容顿时收得干净。 “珺儿,沈暖暖你就别想了。你想必也听说了,晋王在朝堂上公然说,沈暖暖是他的未婚妻。文武百官全听见了,沈秉蓝没有否认,皇上更没有反驳。 如此,沈暖暖和邺景州的事可以说是不会再有变动。你这时候若是还想着沈暖暖,那就是和弟弟抢女人了。不仅触怒皇上,还会惹来百官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