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回皇上,此事不是真的。” 贤贵妃一旁出声提醒:“暖暖,这事可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说。” 邺景州一旁也出声提醒:“贤贵妃,县主是在回皇上话,自然是想好才说的。不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贤贵妃被邺景州一句话怼出二里地。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平时病病歪歪很少露面的晋王,说话会这么噎人。 沈暖暖看向贤贵妃,“呵”了一声:“晋王说的是啊。贤贵妃,九五之尊的天家面前,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顺口胡说。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再说,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三个孩子是在乡下所生,那便宜父亲可能是樵夫,可能是屠夫,也可能是泥腿子种地的。人那么多我记不得,但肯定不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邺景宸听不下去了,黑着脸走过来。 “沈暖暖你别胡说八道了!本王找人去沈家庄查过,当初给孩子接生的稳婆此时也就在殿外。她可以证明,三个孩子不足月,是早产出生。根据时间推断,就是五年前的乞巧节前后。那时候你还没去乡下,哪儿来的许多野男人?” 沈暖暖抬手抓抓脖子,活脱脱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是这样么?我那时候脑子不清不楚,记错也是有可能的。但不是乡村野男人,就是京城野男人。太子殿下也知道,我风流成性,身边男人众多,花船画舫也是常客。 但太子殿下却一身清白,洁身自好,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我那三个孩子的爹可以是任何人,独独不可能是你啊,正人君子的太子殿下。” 怼人,邺景州不是高手,沈暖暖才是。她一番高帽扔出去,将邺景宸后面的话直接堵死了。 再坚持孩子是他的,他就是那些野男人中的一个。但是不坚持,父皇就要将沈暖暖赐婚晋王。三个孩子和沈家军,便都成了晋王的底牌。 大皇子身后的皇后和朱家到现在蠢蠢欲动,复位心不死。如果再来一个晋王加入其中,自己的处境将更加艰难了。 邺景宸有口难开,不知道怎么继续。 贤贵妃见邺景州上前一步要开口,也顾不得自己身份和儿子颜面,忙从一旁椅子上起身。满脸含笑,笑得一尊活菩萨似的。 “县主可别妄自菲薄,说那些气话。当年县主年岁小,是爱玩一些,但人却是洁身自好的,从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嫉妒县主的下流胚子胡说八道的。这些可是六公主亲口跟本宫证实的。” 沈暖暖挑眉看去,一脸不信:“贤贵妃,六公主真这么说过?” 贤贵妃过来拉住沈暖暖的手,热乎的肉麻。 “是啊是啊,六公主以前天天和你一起玩,形影不离的,自然是最清楚你的事。还有,五年前乞巧节的事,我们也知道暖暖是被人下药所致,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所以,那些伤人伤己的话,可莫要再说了。” 沈暖暖忽然想笑,怎么都想不到,当年给自己抹黑的,和现在给自己洗白的竟然是同一拨人。 不是人变了,不是世道变了,是利益永远不会变。 明宗脸色难看,声音也冷了:“暖暖,贤贵妃说的是真的么?五年前,你真是被人设计害了?” 沈暖暖点头:“是的皇上。五年前的乞巧节,我带着婢女出去夜游,中间休息时,被人在甜汤里下了类似会醉酒的药,神识也受到损害,浑浑噩噩一个多月后才恢复清醒,发现我已经被送到乡下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是谁下药害我,对我图谋不轨。刚才听了太子殿下的话,我就琢磨,难不成是太子殿下?如若不然,太子殿下怎么会那么肯定,我的孩子是你的呢?” 邺景宸感觉到父皇两道冷厉的视线看向他,沉声否认。 “当然不是本宫下的药。当年我们已经有婚约,甚至是婚期在即,本宫为何要多此一举?那日,本宫也被人下药了,下的是烟花巷柳的暗药。于是,我们在各自不清楚的情况下有了夫妻之实。” 这么多人面前,邺景宸说出这个事实。若是换做一般女子,怕是要羞愧的去跳井自杀了。 但是,沈暖暖却全然无感,还冷笑反问。 “既然你也说那晚你是不清楚的,又怎么能确定睡的就是我呢?行,就算你事后清楚了,能确定是我了。又为什么自己走了,将我一个人扔到河边,任由千人所指,万人唾骂,事后还乌龟一样缩了脑袋,不敢承认呢?” “……” 邺景宸被沈暖暖问得再次哑口无言。 当年,他确实是不能确定自己睡的是谁。而且,他醒来后身边也早已经没有人了,更不知道沈暖暖是如何出现在河边的。 贤贵妃见儿子又没动静了,着急地推了一把儿子,又抬手又打他后背一下。 “暖暖,本宫替你教训这个不敢承认的坏家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当年他要不是被你表姐勾引丢了心,也不会狠心不认下这事。 暖暖,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做母亲的怎能忍心看着三个孩子因为没有父亲,被人指指点点。咱不看这个坏家伙,也不中别人挑拨离间的奸计,咱就看孩子的份上,再给太子一次机会。一家人团圆,才是最重要的啊。” “滴血认亲吧。” 沉默的邺景州忽然开口说话,成功让贤贵妃闭嘴了。 邺景宸咬肌绷紧,沈暖暖神色微怔,邺景州则又淡淡开口。 “县主说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又坚持说孩子是这样的。各执一词,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那不如来个滴血验证,一目了然。父皇,您说儿臣建议得对么?” 大人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