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可就问了。” 沈暖暖走到陈蓉面前,拿个小药瓶拔掉塞子在陈蓉的鼻子下晃了晃。 气味刺鼻得很,熏得陈蓉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但眼底没有焦距,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 “你是谁,哪里人士,家中都有何人。” 陈蓉好像提线木偶一样,先是歪头怔了一下,然后开口了。 “我姓陈,闺名一个蓉字。扬州人士,现住京城西北侯府,家中有一子一女,女儿是当今东宫太子妃。” 陈蓉这话一出,沈佳宜惊恐万分。不仅她惊恐,别人也都惊恐得见你了鬼一般。 沈暖暖环视一圈,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人,道:“大家都听见了,她现在是有问必答,且说的都是实话。” 沈秉蓝忍不住上前,问:“暖暖,她怎会如此?好像丢了魂一样。” 沈暖暖故意道:“亏心事做多了,半夜难免遇到鬼。许是父亲魂魄不散,她又喝了棺前这瓦盆里的纸灰,才会如此。” 沈秉蓝知道妹妹是在胡说八道,但别人可不觉得。一个个吓得东张西望,都议论西北侯魂魄不散,是不是有冤情。 沈暖暖见气氛到这儿了,就开始进入正题, “陈蓉,你到侯府以后,是真心真意疼爱姐姐的孩子,还是故意给她纵得无法无天。” “那个……” “娘,娘你醒醒!” 沈佳宜吓得胆儿都要破了,伸手就来捂陈蓉的嘴,害怕她说出什么。 沈秉蓝悄悄出手,在沈佳宜腰窝处戳了一下,沈佳宜立刻不能动了,也不能说了。 没人阻止了,陈蓉不受控制,继续。 “沈暖暖就是蠢货,除了出身好,长得好,哪一点比得上我的女儿??我若是将她养好了,岂不是挡了我女儿的前程。她只有不好,她的一切才都是我女儿的。” 沈家族老宗亲听到这话,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些沈暖暖和沈秉蓝说出来,都没有陈蓉自己亲口说出来更让人恼火。 但沈暖暖不算完,还问:“陈蓉,六年前,吴氏怀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吴氏那个孩子,是我找人在她路过的地方泼油,设计她摔倒摔没的。但我让人说是沈暖暖弄的,吴氏那蠢材就信了。” 沈秉蓝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就连性软的吴氏都再顾不得体面,冲到前面大声问:“为什么?吴氏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陈蓉双眼无焦距,机器人一样回答着。 “因为我找郎中给她看过了,吴氏怀的是个儿子。将来我儿子是要承袭爵位的,若是吴氏生了儿子,那就是嫡长孙。就算嫡长子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我儿的事了。所以,他必须死!” 吴氏万万想不到,自己记恨了六年,还以为是小姑子害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害她毁了身子,从此再不能生养。却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她以为的好婆母害的。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吴氏从头上拔下簪子,就要去杀了陈蓉,却被沈秉蓝一把抱住:“晞薇你冷静。你现在就算杀了她,我们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吴氏扑到沈秉蓝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啊,我们的孩子死得好冤啊。” 沈暖暖也想这次就给陈蓉置于死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那些要命的事她都不能问。 “陈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老是觉得沈秉元长得不像沈家人,他是西北侯的儿子么?” 陈蓉停顿住,似乎在挣扎什么,要突破什么,但身体里药性太足,最终还是乖乖开口。 “西北侯是个痴情种,死了原配后决议不再娶。当年是我伺候的她母亲熨帖,她母亲后来以死相逼,西北侯才娶我入门。他婚后从来不碰我一下,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沈秉元是我借种来的,然后设计和西北侯同床一晚,又将孩子落实了。” “天煞的,你居然是乱我沈家宗祠的破烂货,世上怎么会这样的淫妇!” “好好的一个侯府,竟被一个下三滥的女人弄得乌烟瘴气。” “侯爷被骗得好苦啊,他在边关保家卫国搏命杀敌,后院却养了这么个下贱货色。” 沈家族老宗亲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一人一口吐沫,差点给陈蓉淹死。 其他问题,沈暖暖不能再问了,因为她还有用,不能死在这儿。便拿出银针在陈蓉虎口处扎了一针, 陈蓉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焦距,等她恢复神智后,第一时间就是抬手要来打沈暖暖。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设计我!” 沈冲早在一边按捺不住了,冲上来就将陈蓉制服,狠狠摔到地上。 “沈冲你大胆,居然敢对我动手!” 沈冲不仅不怕,手上还加重力气,偷偷将陈蓉两个胳膊给卸掉了。 惨叫划破夜空,听得人甚是神清气爽。 沈暖暖走到陈蓉面前,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 “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都还记得是吧?你给我爹带了这么一顶绿帽子,怪不得他死了都不安生,魂魄不散,让你亲口说出这些实情。不然,我沈暖暖的冤屈这辈子都洗不清了。” 沈秉蓝安抚了吴氏,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休书亮出来。 “陈蓉,纸里包不住火,我父亲已经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所以在之前就写好了休书,只等着两国议和结束就休你出门。只可惜这休书还没拿出来,却先薨逝了。 我本想将父亲的后事办完,这休书再拿出来。但现在事情已然说开,今天沈家族老宗亲又都在,就请大家做个见证。休书在此,陈蓉你从即刻起带上你孩子离开沈家,自寻出路去吧。” 沈家族老一一看过那休书,确实是西北侯的笔迹,日期,签名,手印一应俱全。是三天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