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手都哆嗦了:“公主,这……这……这是空白纸,啥也没有啊。” 六公主眼神一凛,张嘴就骂:“你瞎啊,那是我亲眼看着沈暖暖写下的,昨晚睡觉前,我还又看了一遍,才压在枕头下,怎么可能是空白的!” 珍珠吓得更狠了,赶紧将纸给六公主。果然,上面洋洋洒洒那么多字的断绝书成了一张白纸,啥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字呢?手印呢?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六公主一把将纸抢回来,翻来覆去,又对着阳光看,真的就是一张白纸,啥也没有。 而这时候,珍珠又惊叫一声:“六公主,你的脖子上怎么那么多小水泡啊。” 六公主吓一跳,伸手摸摸脖子,确实摸到很多小突起。急忙到梳妆台的铜镜前看,瞳孔猛地瞪大。 她脖子上起了一层透明的黄豆粒大的水泡。不仅是脖子,已经蔓延到耳朵和脑门。掀开衣服一看,身上水泡更多,且更大! 这一幕,不只是六公主吓傻了,就是珍珠看得都头皮发麻了。 “公主,你……你……这是咋了啊,那么多水泡长身上会不会毁容啊。”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叫御医,快点叫御医啊!” 沈暖暖带着如意和三个宝出门,遇见上朝回来的沈清武。 “暖暖,怎么又带三个宝出去,他们应该去学堂啊。” 沈暖暖道:“爹,那个老夫子德行有亏,心术不正,我怕他给我三个宝教坏了。我这去外面看看宅子,打算搬出去自己住,自己开个学堂教三宝。” 沈清武有点不敢相信:“我请的可是致仕在家的前大学士啊,人人都说学问好,怎么就心术不正了呢?” 陈蓉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精神不佳,神色怯怯。 “侯爷,是妾身的错,没有教好元儿,昨天学堂上,元儿和三个宝发生争执。夫子断得有失公允,委屈了三宝。” 沈清武一听这话,可是气坏了,袖子一甩就去找夫子。 陈蓉见沈清武走远了,才故意问:“暖暖,你这是要去晋王府吧?” 沈暖暖没给好脸:“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现在一不掌家,二不是我亲妈,有什么资格管我?” 陈蓉被怼得眼角抽一下,却又一脸慈祥。 “暖暖,就算我不掌家,不是你亲妈,还是你亲姨母呢。不管你对姨母有什么误会,做姨母的还是要说一句,不要和晋王走得太近。” 沈暖暖都要走了,又转头回来一脸狐疑:“此话怎讲?” 陈蓉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暖暖,你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姨母知道。但是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还是实在会疼人,才是挑夫婿的首选标准。 晋王长得好看,但他出身不好,性子寡淡,还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动不动就犯病跟疯了似的。别人都说那是羊角风,反正不管什么病都是麻烦。姨母为你好,可千万别选择他啊。 而大皇子呢,对你一心一意,背后还有皇后疼爱吗,整个出朱家做后盾。就算做轮椅,至少是个全乎人啊。坊间传闻,那晋王……可是不能生孩子的。”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闲得难受的话,就多操心操心自己女儿吧。” 沈暖暖听烦了,撂下一句就带着三个宝和如意扬长而去。 人走远了,婢子招娣不解,凑近小声问:“夫人,太子妃不是捎话来,请您促成沈暖暖和晋王么?您这怎么竟说晋王的坏话啊?” 陈蓉慈祥的表情一点一点收起,变成一抹阴森的冷笑。 “沈暖暖现在对我十分警惕敌意,怎么会听我的话。就她的性子,肯定是我说什么好,她认为是坏。那我说坏的,她就会以为是好的。所以,我反其道而行。她现在啊,就算是为了气我,也会多去晋王府的。” 招娣听明白了,钦佩得不行。 “夫人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沈暖暖那点小心思被您拿捏得死死的。就她那点道行,十个也斗不过您啊。 沈暖暖拿着李夫人给的房契,照着地址找去。 “青竹街,柳一巷,八院,就是这儿了。” 院门打扫干净,显然人看着宅子。如意去敲了敲门,不多时有人来开门。 看院子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刘姓老夫妻,以前是李家仆人。无儿无女,老了后没有依靠,就打发来这儿看院子。 院子前后三进院,带一个不大的后花园。一条回廊连着东西跨院,跨院不大,但收拾得也很干净。据说房屋刚修缮没多久,反正沈暖暖很满意。 不大不小,干干净净,搬点东西来就能居住。 “几位贵人,李夫人跟我们说,这宅子赠与别人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收。贵人用我们做事,我们就留下来。不用我们,我们就回乡投奔外甥了。” 沈暖暖看老两口挺面善老实的,跟着外甥也是寄人篱下,就留下他们,做一些粗使打扫的活儿。 如意去人牙子处买了两个中年妇女。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浆洗。沈暖暖则雇了辆马车,将云锦阁的小金库和用惯的东西给拉到新院子。 沈清武不想女儿搬出去,但是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决定的事他也改变不了。尤其,那个不懂事的老三总是欺负三个宝儿,强留下来,几个孩子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沈暖暖拉东西的马车还没走呢,沈秉元挨揍的声音就传遍侯府的每一个角落里。 小红小绿要跟着,沈暖暖自然是不带。吴氏送小姑子到院门口,硬塞给她一个挺大的匣子。 马车上,沈暖暖打开匣子一看。好家伙,里面金银首饰都有,还有好几张银票!一看就是嫂子攒了多年的私房钱。 吴氏是迂腐一些,刻板一些,但出手还是大方的。 忙活一小天,新家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