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珺忽然同情地看向邺景州:“四弟,那锦鲤可是你母妃亲手养来的。” 邺景州点头,将鸡肉又往前递了递:“所以,忍一忍就过去。” 邺景珺接过半只鸡,心疼得手都哆嗦了,却还在自我安慰。 “对,几只鸡而已,孩子们开心就好。孩子开心,暖暖就开心。暖暖开心,几只鸡就死得其所。” “大哥说的是。” 邺景州扯下鸡翅膀咬一口,真香。 香喷喷的烤鸡吃完,月上中天,时间不早了。 管家准备马车,邺景珺让邺景州帮自己送沈暖暖和孩子回侯府。马车前,他还不忘嘱咐邺景州。 “老四,暖暖就是爱玩一些,但心地纯净,人很可爱。你别总给他脸色看,或是粗鲁对待。若是,她以后去晋王府弄坏什么,找我来赔就是。” 邺景州面色凉如水地点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三个宝和坐如意一边,跟她说着抓斗鸡的丰功伟绩。 沈暖暖则对邺景州禁不住好奇:“你今天为什么去大皇子府?是巧合还是故意?” 邺景州用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睨了她一下,拒绝回答,然后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 沈暖暖送上一个白眼,小声嘟囔:“长得好看了不起啊,真当我愿意知道似的。” 半夜起了风,天没亮,小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下雨也不能出去,沈暖暖吃了早饭,就在房间鼓捣她昨天淘回来的一大堆药。三个宝和如意都是第一次看她做药,好奇地围成一团。 如意忍不住问:“小姐,你到底啥时候学会的医术啊?乡下时候,你大部分时间痴痴呆呆的,都极少出宅子呢。” 沈暖暖还是那套说辞。 “记得不?我去乡下第三个月,发病跑出去一回。就是那次遇到了一个云游的世外高人,他帮我解了毒,还传授我医术。我那几年痴痴呆呆其实是装的,就是躲屋子里偷偷摸摸钻研医术呢。” 如意恍然大悟:“那次小姐跑出去,奴婢可是记得清楚。奴婢和村民找了半夜,在山里找到的小姐。小姐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遇到世外高人。” “这叫天无绝人之路。” 山宝道:“娘,我想跟你学医术。” 水宝凑得更近一些:“娘,我也想学医术。” 风宝赶紧摇着小脑袋:“世间医药千万种,药方千万种,学起来太费脑子了。娘,我可不想学医术,我想学算账。娘医术这么好,以后开个医药馆,山宝水宝帮娘看病,风宝帮娘招呼客人和收钱。娘你觉得好么?” 沈暖暖觉得风宝这提议甚好。 “这个提议相当不错。山宝胆大沉稳,适合动刀学西医。水宝心思细腻,适合诊脉学中医。风宝腿快嘴快小财迷,的确最适合看店算账。等娘手头事忙完了,就出去开家医馆,赚钱济世两不耽误。” 如意赶紧插话进来:“小姐,还有婢子呢。婢子会打扫,做饭,女红,杂活我都包了。” “到时候,我再给你踅摸个好夫家,备上厚厚的嫁装,必须是正头娘子。” “小姐,婢子不嫁人,婢子一辈子就跟着小姐,伺候小姐。” 小红小绿回廊下当值,凑到门口偷偷听话,一边羡慕如意,一边又骂她傻。 这时,管家举着伞来了。 “小姐,侯爷在西跨院开辟一间学堂,请了致仕在家的前大学士孔先生来家授课。三少爷和樱洛小小姐已经在学堂了,侯爷叫属下来请三个宝一同前去听学。” 家里办学堂是好事,也省得三个宝每天无所事事,东跑西颠的就踅摸烤什么吃。 “山宝水宝风宝,你们收拾收拾跟着管家去吧。只有学会读书写字,才能看懂医书和账本。” 三个宝听母亲话,也对读书写字好奇,就高高兴兴地跟着管家去学堂了。 沈暖暖用了一上午,将药做好了,分了三十包。一天一包,拿来就用,简单方便。 中午天空放晴,沈暖暖秉着早一天还上人情,早一天解脱的原则,吃完晌午饭就带着如意出门了。 巧得很,出院门的时候,遇见马车上下来的沈佳宜。 几天不见,她脸上消肿了,又恢复成狐狸精的样子。 两人见面,四目相对,皆是冷笑,谁也不服谁。 “雨刚停就往外跑,真是野惯了,一时半刻不去外面找男人就浑身难受。” “我是奉旨出去找男人,你有意见的话,去跟皇上提建议,下令我禁足在家啊。” 沈暖暖错开沈佳宜的时候,又冷哼一声:“倒是你,三天两头往我家跑。不会是日日被婆婆和夫君嫌弃,跑来诉苦的吧。” 沈佳宜气得咬牙切齿:“我回我娘家,用你管。” “你是多看得起自己,觉得我会浪费时间管你。癞蛤蟆趴供桌,还觉得自己是正神呢,我呸。” 沈暖暖留下一个气死人的眼神,带着如意扬长而去。 沈佳宜气不过的还要说,被胖丫赶紧拉住:“太子妃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拉低自己身份。再说这是侯府,小心隔墙有耳。” 沈佳宜左右看看,闭嘴。 憋着一肚子火气来到母亲院子,进门见到陈蓉就撂狠话:“我早晚要将沈暖暖给弄死!挖她的眼睛,割花她的脸,再扔乱葬岗去喂狗!” 陈蓉将拨弄的佛珠放到一边佛龛上,又对着菩萨拜了拜,这才转身慢条斯理道:“跟你说了几百遍,有些话不一定非得说出来。心浮气躁,难成大事。” 沈佳宜嘴巴崛起老高,过来扶着母亲坐下,讨好地在后面给捏起肩膀。 “娘,还不是怪沈暖暖太气人,刚才院门口碰见她,就对我冷嘲热讽一顿。原以为皇上赐婚,她会很快滚出侯府。谁曾想,她居然不要脸地当众提出和两个男人同时交往,真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