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低声倾诉着。
原本应该恨意满满的语气,却被绵绵爱意所填满。
以至于宋稚枝都能够听出他委屈到了哽咽的情绪。
像团重重的棉花般,砸在了她的心头。
“可我还是爱你爱得要死。”
“怎么办啊?枝枝。”
“你救救我,好不好?”
男人低喃着,嗓音更是沙哑得厉害。
就连眼尾也像是泅了一团红墨。
他诉说着心底扎染的委屈和不安。
一点点从她的身上汲取着安全感。
收拢着掌心间的力道,裴宴将毛茸茸的脑袋拱入她的肩窝。
高挺精致的鼻梁也轻轻蹭着她修长白嫩的脖颈。
似乎是要将这五年来所有的不甘和怨怼全部抒发出来。
即便是清楚地知道她的目的,也看出了她的蓄意接近。
可他也仍然甘之如饴地配合着。
可枝枝啊,他不是什么好人。
对待欺骗过他的人更是手段狠厉残暴。
既然骗了他,那就骗他一辈子,好不好?
哪怕这是一场美梦,那他也愿意沉溺于其中。
只要这场梦里,还有她。
锁骨处传来滚烫湿濡的触感,一滴滴地落下。
每一滴似乎都承载着主人浓烈深沉的情感。
耳边是男人由于隐忍着哭腔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鼻尖是青雪松与蔷薇花的混合香味。
最终,宋稚枝还是被他的示弱所打败。
无奈地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像从前般,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嗯,跟哄狗似的。
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哄得缓了过来。
感受到锁骨间的湿意也稍稍干涸。
宋稚枝轻轻推开他,打算活动一下僵住的手腕。
可刚抬头,就撞入男人那双湿漉漉的璀璨眸子中。
压抑许久的爱意,昭然若揭。
汹涌又猛烈。
如同一座深渊,只是静静伫立着,就足以将她卷入其中。
再也无法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