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并不知道，洛千千他们已经离开。
看着站在他面前，怒视凶凶的瞪着他的林婉，他觉得有些好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几十年前，活泼可爱的她，记得刚结婚那阵，他只要回来晚了，她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他，逼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么多年，莫山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林婉质问的画面，已经成了他排解孤独时，最难忘的画面。
如今再次看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和激动，眼泪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林婉气鼓鼓的看着他，还没开始教训，就看到他眼角有眼泪流
出来，心里觉得奇怪，她还没开口呢，就哭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齐叔从外面进来，看到莫山流了泪，也惊了一跳，要知道，他跟了莫山几十年，从来没见他流过一滴泪，就是他受伤最严重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今天是怎么了。
拿了块毛巾上前，齐叔开口，“莫老，我帮你擦擦眼泪。”
“什么眼泪，谁哭了，你才哭了呢，老子怎么可能会哭。”莫山吹胡子骂了起来。
齐叔只好赔笑，“没哭没哭，是我看错了，我帮你擦擦脸。”
莫山一个白眼飞过去，“你笨手笨脚的，我用你擦？”
齐叔有些奇怪，总感觉今天的莫山有些奇怪，“莫老，以前你受伤，都是我照顾你，这次怎么……”
莫山恨不得给他一脚，朝着林婉挤眉弄眼几下，问老齐，“你不是还有事吗？”
齐叔这下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对对对，我的确还有事，林女士，麻烦你帮莫老擦擦脸，他手疼，拜托了。”
说完，毛巾交给林婉，齐叔迅速离开。
林婉看着手里的毛巾，再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脸得意的莫山，瞬间明白，他是故意的，怒问，“八十的人了，你擦不了脸？”
莫山一脸委屈的抬了抬他的手。
手腕处，被绑的地方
红肿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婉有些心疼，没说什么，凑上前，开始帮他擦脸。
几十年了，这是林婉第一次和莫山靠的这么近，帮他擦脸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胳膊上还有胸口密密麻麻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是这么多伤，这么多疤痕，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林婉忍不住心疼起来，落下泪来，“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听到林婉关心自己，莫山开心到起飞。
“救你喜欢逞能，活该。”林婉白了他一眼，这么多伤，怎么可能不疼。
听着她的指责，莫山嘿嘿一笑，解释道，“以前啊，年轻气盛，
总想着，让你过上好日子，就使劲的向前冲，根本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只要有钱赚，我就干，只是没想到，后来我的确有钱了，可是却失去了你。”
林婉听后，直接将毛巾丢在了他的脸上。
这么多年了，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说起当年的事情。
即便是如此的情况下，想到当年的境况，林婉依然委屈不已，“你还有脸提过去的事情，你只知道自己出去挣钱，你知不知道，你欠的那些债，差点害死了我和孩子。”
莫山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自责不已。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