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夜晚,街道上空无一人,我开着车,一路狂奔到医院。
我来到安安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发现里面已经换了患者,向咨询台一打听,原来在两天之前,安安注射了解毒剂之后,她的病情逐渐好转,目前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
我来到安安的病房之外,深呼吸一口气,缓慢地推开房门。
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一抹颀长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我的眼帘。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沸腾一般,直冲脑海,我发现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双脚不自觉地朝那抹身影冲了过去。
双臂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背部,温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传过来,我得以确定,眼前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梦!
贺北琛活着回来了!
“贺北琛,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我低声恳求他,他没有推开我,病房内陷入诡异的静寂。
许久,贺北琛终于动了,他转身面对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深邃的眼眸盛满了柔情。
“我不是吩咐管家,让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吗?大半夜的你跑医院来做什么?”
贺北琛的声音谈不上温柔,却也不
森冷,黑暗中,他似乎轻叹息一声,拿起沙发上的毛毯裹在我的身上。
“以后别这么做,我会担心。”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
他搂着我,在我耳边暧昧低语。
“林希,几天时间不见,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了?”
我的耳根发软,一抹绯红爬上我的脸颊。
或许是这几天的经历,令我深刻的意识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真正恨过这个男人。
我爱他,胜过恨他。
“贺北琛,我都知道了。”我拼命地压抑着哭腔,“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决定,我害怕,害怕你这一去,就彻底回不来了。”
霍连书是一个重度危险人物,一山难容二虎,贺北琛的处事能力再优秀,也敌不过敌人玩阴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低声安慰我,“安安是你的命,我身为她的亲生父亲,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有危险。”
“蛇毒是霍连书名下研究出来的东西,解毒血清只有他有,事态紧急,我没有得选择。”
安安生命垂危之际,想必当时贺北琛的心情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对不起,那天晚
上我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
我真心道歉,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将事情调查清楚,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贺北琛一个人的身上。
陈景说得没错,我一旦遇上重要之人的事,就像一个疯子,做事不顾后果。
“安安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不应该留下你一个人去面对。”
“许清清的伤情很严重,北遇的案子已经有了重大进展,如果她死了,那么你就没有办法翻案。”
“我不想你继续背负着那些不属于你的罪名,过一辈子,我曾经向你许诺,会照顾你一辈子,会好好补偿你,我不想食言,更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五年以来,这是贺北琛对我敞开心扉,亦然是我们的第一次和平相处。
听完他的话,我的眼泪流得更凶。
贺北琛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将我抱进怀里。
“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对你隐瞒任何的秘密,也请你重新信任我一次。”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认真,是我没有见过的模样,愈加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示好。
“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也仅仅是最后一次。”
“好。”
贺北琛低低一笑,声线夹杂着化不开的温柔。
“你去见霍连书,有
没有受伤?”我认真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慌忙抬手去掀开他洁白的衬衫。
他没有拒绝,任由我对他“上下其手”。
我将贺北琛的衣服掀开一半,看见他结实的人鱼线,面色一红,立即松手,他恶作剧一般,握住我的双手。
“我们什么事都做过了,你害羞什么?”
“这里是医院,安安的病房,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孩子的面前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
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附耳过来。
“我说什么了,你的脑袋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的面颊更红,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贺北琛似乎玩上了瘾,不打算轻易地放过我。
“等过了这个多事之秋,我会好好的陪陪你。”
他故意咬重了后面几个字。
我正要开口回答,余光瞥见安安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澄澈的双眼,好奇地看着我和贺北琛。
我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把将贺北琛推开,他眉心微蹙,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尽管他掩饰得非常好,但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异常。
“你怎么了?”我担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