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咬住他的肩头,他闷哼一声,蛮力将我推开,我得以解脱。
我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双腿的虚软,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某样东西朝他砸了过去。
砰!
那是一个香薰炉。
炉子砸在贺北琛的头上,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鲜血飞溅,很快,他的额头留下一抹鲜红的血迹。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居然没有躲!
渐渐冷静下来,我的喉咙像是被人遏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紧张和心痛交织,二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贺北琛静静地站着,冷凝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
下一刻,他瘫软在地,扶着床沿,目光依旧盯着我,面无表情。
额头上的鲜血越流越多,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我苍白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过去,快要走到他面前时,内心的惶恐让我产生了犹豫,我不由地后退一步,颤声道:“贺……贺北琛,你怎么样?”
贺北琛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你想杀我的时候,心里还会担心我疼不疼吗?”
我看着那抹刺目的鲜红染红他的衬衫,滴落在地板上,眼泪模糊了眼眶。
“我没有想要杀你……我让管家叫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伤口。”
我焦急
地转身就要走,一具沉重的身体扑在我的身上,从后面抱住我。
“如果你想让管家误会你杀我灭口,你尽管让他进来。”
我浑身一僵,呆滞在原地。
“约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管家,他自幼疼我,他连我爷爷都不给面子,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故意伤害罪,也得判几年吧,你怀念铁窗里的生活了?”
我听得浑身颤栗,监狱里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想要努力忘掉的记忆,我宁愿被判死刑,也不要进去受罪!
贺北琛在面对我的时候,性格暴力,如果约翰要告我,贺北琛不会为我求情。
他和林天磊不一样,林天磊温柔,善解人意,处处为我着想,林天磊那样的男人,更应该是我一生的归属。
可是我却无法阻止自己犯贱,刻在骨子里的爱意告诉我,我爱着这个男人。
“那岂不是更称你的心意吗?只要你一句话,监狱里就会有人替你报复我。”
他在我的耳际咬了一口,低笑出声。
“林希,你依然向以前一样……天真。”
他松开了我,往后跌坐在床上,脸色一片苍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现象。
我快步走出卧室,找到管家,让他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给贺北琛缝合伤口。
约翰闻
言贺北琛手上,目光阴冷地看了我一眼,冷声道:“林小姐,贺少的性子是高冷了一些,难相处了一些,但他对你和孩子,未曾有二心。”
我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到骨子里,贺北琛对我的狠,旁人没有亲身经历过,凭什么说贺北琛舍不得伤害我。
很快,家庭医生提着一个医药箱,跟在管家的身后走上二楼的卧室,我愣了半晌,麻木的走到房门前。
贺北琛已经陷入了昏迷,医生手忙脚乱地帮他止血消毒,地上丢了许多血色棉花。
约翰站在边上,紧张地看着医生给贺北琛缝针,“医生,这道伤口会不会留疤?”
“伤口太深了,即便以后恢复良好,也会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不过是在头发里面,不会影响形象。”
“那就好。”约翰扭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我知道自己的行为,让约翰彻底厌恶了我。
半个小时以后,家庭医生终于处理好伤口,临走前郑重叮嘱,“伤口或许会发炎,到时候肯定会伴随着高热,你们要派人盯紧一点。”
“杨医生,不如您今晚就住在海灵别墅,方便照顾贺少。”约翰大胆的提议。
杨医生拒绝,“您忘了吗?海灵庄园从不接待外客,我在附
近有一套房子,今晚就住在那里,如果有意外发生,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送你出去。”
约翰走在前头,亲自送杨医生离开,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并未看我一眼,将我当成了空气。
我有气无力地走到贺北琛的面前,看着他昏迷的睡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拥有安静的陪伴在贺北琛身边的机会。
“林小姐,这里有我照顾,您去休息吧。”约翰送走杨医生,悄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冷声说话。
他的语气和态度都变了,不再对我有所恭敬。
在约翰的眼里,我现在就是伤害贺北琛的罪人,而我确实是罪人。
“约翰先生,我……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他……”
“您还想背着旁人,继续伤害贺少吗?”
约翰厉声打断我的话,目光凌厉。
“如果不是念在贺少对您有情,您是小少爷和小姐的母亲,我早就报警抓你了。希望林小姐有所分寸,不要再犯。”
我哑口无言,贺北琛没有骗我,约翰的确很护着他。
“祸端是我引起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