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嘈杂声让我感到无比的厌烦,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但只裂开了一条眼缝,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我的眼皮子,又沉又疼。
我依稀看见周围有几个人影在不停地晃动,我想要他们闭嘴,停下来,但我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
“哎,快叫李医生过来,病人有知觉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声音尖锐又惊喜。
好吵!
我扯了一下唇角,耳边依旧是无尽的嘈杂声,两眼一黑,我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花板上的那盏白炽灯刺得我双目发疼,我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的身上插着各种医疗器械,这里是一间普通病房,一名年轻的女看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在打瞌睡。
窗外电闪雷鸣,下着狂风暴雨。
昏迷前的一幕幕清晰的闯进我的脑海,我的血液在一点点的变凉,恐惧和怨恨紧紧地攥住我的心脏。
“你醒啦!太好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女看护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性格十分活泼,“听医院的医生们说,你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我看着缠着绷带的双手,自嘲的勾起唇角,原来我差点死了啊
看来又让某人失望了。
女看护见我不回话,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伤口疼呀,忍一忍吧,麻药劲儿过了都这样。”
我摇摇头,干裂的嗓子让我很不想说话。
疼吗?
我早就对“疼”这个字眼彻底麻木了。
我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疼。
女看护突然凑近,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几眼,低声道:“你身上全是淤伤,看起来很严重,你你是不是遭遇了家暴呀?我可以帮你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头粗暴的推开,贺北琛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女看护吓了一跳,忙低下头颤声道:“贺先生。”
贺北琛冷冷地看了女看护一眼,“出去!”
女看护哆嗦了一下,转身走出去,将病房的门紧紧地关上。
贺北琛眸光冰冷地盯着我,伸手抬起我的下颌,“伤成这样还没死,看来你命不该绝。”
我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大病未愈的我,没有力气与他争辩。
然而我的无视,似乎让贺北琛十分恼火,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我不禁疼的蹙眉。
贺北琛道:“说话!”
我依旧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那道声音沙哑难听,
让我自己都十分生厌。
贺北琛的眼中满是怒火,他倾身上来,捏住我下颌的手改为掐住我的脖子,猛地加重了力道。
我呼吸极为困难,“贺北琛,有种你就杀了我呀!”
我努力刺激着他,情绪淡定。
贺北琛死死地盯着我,幽深的双眸变得猩红,他冷笑道:“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我还没有玩够你,让你生不如死岂不是更痛快!”
他大力将我推到床上,我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床头,疼得我眼泪瞬间冒了上来,但我却建坚决不让它落下来。
我不会再在他的面前哭!
我越是表现的坚强硬气,他就越生气,越难受。
我不好过,凭什么让他好过!
这就是我对贺北琛这个冷血无情男人的小报复,然而这点儿报复却让我在这个痛苦的深渊中,感受到唯一的。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看着洁白无瑕的白色床单染上刺目的红色。
我知道我脑袋上的伤口又出血了。
“晦气!”
贺北琛沉声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出病房。
我终于将他气走了,我的世界恢复了平静。
很快,几名护士和医生走了进来,当看见我头上的伤口开裂时,医生忍不住说道:“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已经叮嘱要
仔细休养,怎么又裂开了”
我没有仔细听医生说完话,脑袋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手上打着点滴,守着我的那名女看护不知道去哪里了,整个病房只有我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了安安,拔掉手上的针头,光着脚下地。
这可能是我逃离贺北琛魔爪的好机会!
我昏睡了几天,却不知安安情况如何了。
我找不到手机,这个病房里除了医疗器械,没有任何一个通讯工具。
我无力地拉开门,抬头和许清清撞了一个正着。
许清清朝我露出一个清冷的微笑,抬手将我狠狠一推,她走进来,将门关死。
我的腰撞在桌角上,忍不住痛哼一声。
许清清一如既往的高贵冷傲,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嫌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废物。
“原来你还没死啊,可惜了,让我白高兴一场。看在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份上,我连墓地都给你买好了。”
许清清突然狰狞地瞪着我,“林希,你怎么不去死呢?”
她像是发了疯,大步朝我走过来,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拖进洗手间。
药效使我浑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