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他们以后才不会再去骚扰那个林篱,你这个姜家大小姐也不会再担心被赖上了。”易廷说。
林篱意外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所以……你相信我了?”
她刚刚那番再蹩脚不过的说辞,他居然就这么认可了?
“不然呢?”易廷故作无奈,“等着你去跟易总告发我擅自行动,私拿油水?”
林篱更加理亏,只能立即保证起来:
“你放心,我知道易廷有多可怕,易家有多复杂,绝不会这样害你。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她怕回去得太晚,会引易家怀疑,更不想再耽误他太多时间。
易廷有些不甘地想要追上去,却在这时收到了助理的信息:
“对不起,易总,之前是我的失职,没有将林篱小姐的资料调查透彻。现在查到林篱小姐虽是孤儿,却有养父母,还有个弟弟在她九岁时为了救她,变成了痴傻。养父母从小压榨她,为了获得高额彩礼,在她刚满十八周岁后,就到处物色婆家想把她嫁出去,即便对方年老残疾都无所谓……”
易廷知道不能怪助理。
毕竟当时他资料要得
太急,林篱又在安保公司登记了无父无母。
所以她非要留在易家,只是不想被她养父母随便嫁掉?
虽然易家对普通人而言依旧是龙潭虎穴,但似乎总比她那一上来就甩人巴掌,粗鄙不堪连脸都不要的养父母强。
越想下去他心底就越莫名揪得慌,收好手机就上前按住了,林篱那即将伸上去的车窗。
驾驶座里的林篱抬头看他:“你再耽搁下去被易廷发现,那可怪不得我了。”
“少夫人,其实易总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易家也没有多复杂,”易廷认真道,“只要你一直安分守己,就不会被伤害。”
林篱盯着他那双眸里的较真,似乎在竭力让她相信他所言非虚,她却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赵信,虽然你这次安慰人的水平,比上次稍微好了一点点,但我真不需要安慰。”
摆在她面前那一道道难题,也不是一两句安慰就能解决的。
一想到那些,些许愁容又浮上她眉宇之间。
“我没安慰你,”易廷意识到顶着目前这个身份,跟她怎么都会说不通,只能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你那位朋友?上次他
才刚脱离危险吧,我记得你说过他对你很重要。”
对于为了救她才变得痴傻的弟弟,她一定既愧疚又心酸吧。
蓦地被戳中痛点的林篱,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可我现在连去看看他都很困难。”
这两天易母对她的监视与掌控,易廷也有所了解。
之前还毫不在意,但这时他却忍不住提醒:““那你怎么不跟易总商量一下,多给你留一点自由?”
林篱看向他的眼神顿时无比惊讶而无奈:“你是想让我死得更快些吗?”
跟易廷商量这个……这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少夫人,我跟了易总也一年多了,其实有时候他人还是挺好说话的,”易廷语气不由得有些急促,“我觉得只要你主动找他商量,他八成会答应你的。你们已经是夫妻,这算不得什么事。”
林篱突然笑了,饶有兴致地顺着他说下去:
“是。等他答应了我,我们的关系或许会更近一步。甚至到最后,我们琴瑟合鸣相敬如宾,他成了我强有力的依靠,让我对未来再也不会有任何惧怕?”
易廷一直沉默了好几分钟后,郑重开口:“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
琴瑟合鸣,相敬如宾……听起来还真挺不错的。
这下林篱却直接笑出了声:“赵信,我刚刚才说你安慰人的水平稍微好了一点,你又这么想当然。”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他有时候挺聪明甚至可以说是狡黠,有时候头脑却如此简单。
这样的他,到底怎么在易廷那种危险人物身边混上一年多的?
“少夫人,你真的可以试一试。”她的嘲笑让易廷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却更加郑重而较真。
但林篱干脆不再回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留下站在原地的他,眉头越簇越紧……
林篱回到易家时,正好碰上午觉刚醒,坐在客厅里喝下午茶的易母。
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她也很识趣,丢下一句“妈,我回来了”后,就准备上楼。
“站住,”易母却叫住她,在她回头后朝她手一摊,“把家里车钥匙交出来。还有,以后不准再开家里任何一辆车。”
昨天她开去给易廷送午饭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敢开去姜家嘚瑟?
林篱则自然有些无法理解,走过来跟她争辩道:“妈,家里有的是车我不开,难不成我以后出门乘公交
车?”
她是无所谓,但他易家丢得起这个脸吗?
“姜雨柔,你跟我大呼小叫什么?”易母脸上顿时更不耐烦,“反正以后你也不会有独自出门的时候——嫁进我们易家,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才最重要。必须要出门的话,我会安排司机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