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陶冷笑:“首先你还不能代表吕家,你只是失散的女儿,你知道吕家背后的水有多深?其次,你本来就是纪氏的分公司经理,谈什么合作?我们是一家人。”
裴音愕然,怎么感觉他在占她便宜。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相信吕家。
裴音暗暗在心里衡量。
“你才离开纪家几天,就想独立门户,独挡一面。这些商业老油条,个个都滑得像泥鳅,你还是省省心。”
纪君陶嗤笑:“好好做个小女人,在男人的庇护下,不好吗?”
这句话就很刺耳,让裴音气不顺。
她想反驳。
大门外传来喧哗声。
“纪君陶,你给我出来,你就这么欺负我们家婉茹,真当苏家没人了?”
老人的声音传来,打乱了两人就餐的宁静时光。
纪君陶扔下筷子,把碗一推,眉头皱起。
裴音知道,这是苏家那个不好惹的老太太出马了。
倒不是有多怕,她就是疾病缠身的老人。
可哪句话说的不对,嘎一下晕过去,还真不好处理。
真是坏人都老了啊。
“你……”
纪君陶看了她一眼:“找个房间躲起来,不叫你就别出来,我去处理。”
裴音在佣人
带领下,随便找了一间客房。
大门打开,胡颖的声音,尖锐地在整个别墅里回荡。
她在楼上,也听得清楚。
“怎么这样欺负我女儿?她为了你,丢了一只眼睛,丢了工作,丢了国外优渥的环境。
你不但不疼她,不宠她,还联合外人欺负她。”
胡颖像个慈母,指责着纪君陶。
男人一言不发,任其发泄。
“还有,婉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娶她?当初你让她留下孩子,说的可算话?现在想反悔嘛,纪氏家大业大的总裁,就这样兑现承诺嘛?”
一句比一句拔高音量。
纪君陶依然沉默。
裴音能想到,他就睁着一双大眼,冷冷看着胡颖的表演,让她把力气发泄到空气里,打在棉花上。
胡颖足足骂了20分钟,裴音都替她累,想让女佣给她上一杯茶。
她心里颇疑惑,这就是疾病缠身的胡夫人,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直到她平静下来,可能坐在沙发上喘气。
纪君陶才开口:“说完了?发泄完吗?那我回答你。”
“我曾经答应婉茹,只要她乖乖听话,会给她名分,可她都做了什么?”
“我女儿乖巧无害,
她能做什么?”胡颖这句话,明显底气不足。
“她做的事,热搜不是刚出来,把人家准备移植的眼角膜,硬抢到手,又不懂珍惜,闹到现在,眼睛还没治好,你们得罪的人,来头可不小。”
纪君陶的话掷地有声。
胡颖还在申辩:“那也是她心急,如果没有裴……”
“住口,她做的那些烂事,别让我揭穿,搞得下不来台。”
胡颖哑炮,又接着强词夺理:“我知道裴音看她不顺眼,处处找她麻烦,可是她父亲的事儿,和苏家没关系,纪老爷子,也……”
“别说了。”
纪君陶再次堵住她:“你到底想怎样?”
“迎娶苏婉茹!”
“行啊!星期一和我做个产检,我要确保她身体健康。”
纪君陶再次僵了胡颖一军。
“那…等她生完孩子,做亲子鉴定,你就知道了。”她还是嘴硬,可气势已低下来:“你把纪家玉牌拿出来做个定情信物,我就不追究。”
“不可能,那块牌子已经有了主人,爷爷把它送给认定的人,我绝不会为逆他。”
纪君陶再次一口回绝:“你觉得无理取闹有用?我看在苏婉茹的面子,没有把那些破事儿
揭穿,你们执意要生完了孩子,我也同意,还想怎样?”
胡颖又吵了几句,最终没占到便宜,悻悻走了。
显然,她也注意到大厅内的饭菜,知道纪君陶在招待客人,心里越发憋屈。
可是苏婉茹一直不争气,无法将纪君陶拿捏在手心里。
这一点还是苏佩雅省心,把林宵治得服服的,回去让她教苏婉茹几招。
裴音累了,这顿饭吃得不愉快,兴味索然,执意离开。
“日后和苏家有关的事儿,别再捎上我,做挡箭牌,被她们泼脏水,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纪君陶拦住她:“知道你在背后捣鬼,那个瘸子,是你安排的吧?”
裴音疑惑地看着他。
瘸子昨天没回来,是被布伦保护起来了,纪君陶居然知道了。
“那傻子,四处乱跑,被我的人看到,知道你还有用,否则就弄死他了,你想怎么做,我不管,但这件事,不要涉及苏婉茹,否则我没办法向她哥交代。”
裴音懒得理他,直接向大门外走去。
纪君陶看着那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感觉味道变了。
裴音坐在车里,觉得与纪君陶见面,很不愉快,却又无法避免。
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