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失笑,她说:“我其实昨天已经听你和皇上提过了,他出京了嘛。” 卫知柔看着她说:“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出京都是为了你。” “......” 卫知柔叹了一气,又继续说:“你可知这几年他为了找你都快魔怔了,虽然当初你走的时候跟他说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重新来过,不必刻意寻彼此,但是后来你在我们对光复军的最后一战归来又悄然离去,留下那份传承图便彻底的消声匿迹......” 说到这儿卫知柔不由得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就连秦大哥都得不到你半点消息,他如何能不慌张,这几年眼看着太平了,我们这些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人哪一个没开花结果,家庭和美,偏他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前两年皇上提过要帮她一起找你,用朝廷的力量广罗密布想来并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拒绝了,他说怕这样大张旗鼓反而会叫你逃得更远,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并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刻意地找你。” 秦婉初揉着盆里的面团默然无语,卫知柔又说:“话说回来,这些年他为了寻你,隐瞒亲王身份在民间设立了一下名叫蜂蚁的情报王,据闻这个蜂蚁组织上到王公大臣,下到三教九流,几乎没有探不到的消息,近一年多时间来,这个组织因情报而获利无数,几乎已经成了上唐不能忽视的庞大组织了。” “......”秦婉初哑然。 “就连皇上也是这最近才不久查到蜂蚁背后的人竟然就是他,他倒也是坦然承认了,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找你,让皇上放心,只要一找到你,他愿意立刻将蜂蚁解散,抑或皇上需要,他也可以直接让蜂蚁臣服上唐,但现在他并不乐意交出蜂蚁。” “为了这事皇上没少跟他吵嘴,前几日他得到消息说你在祈州,又从谢云昭处证实了你确实去过刺史府,他跟发了疯似的,只给皇上留了封告罪信就跑去祈州了。” “他既知与云昭通过信了,便也当知道我人已经不在祈州。” “可你见过谢云昭了,他估计是想从谢云昭嘴里知道些你的近况吧,又也许谢云昭会知道你下一处会去哪儿......” 秦婉初苦笑一下,突然问卫知柔:“我说皇后娘娘,你劝我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能让蜂蚁早日归顺朝廷,为皇上所用呢,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希望我回他身边?” 卫知柔一时语噎,秦婉初哼了一声:“果然人心都是会变的。” “不是......阿初,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敢说不是皇上让你来劝我的。” “我......” “你们夫妻两个昨天还商量着要将他赶紧调回来,以为我都不知道?狼子野心,明明是看中了他手里的蜂蚁。” “阿初......”卫知柔加大了声音,“当初你给皇上的传承图,他在平定天下之后也将其封存了,他跟我说,天下如今已经太平,朱帝留下的东西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但也未必是好东西,最重要的是他说他已是皇帝,富有四海,不愿意再带着人跟他去冒无畏的险,所以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之时,他不会将那秘宝公之于众。” “这样的诱惑摆在面前他都未曾动心,又怎么会因为蜂蚁而......我们自然全部都是因为希望你们两个能真正的好才这样说的。” “皇后娘娘,不好了,公主殿下她......” 正这时,外头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来报,她跑得满头大汗,秦婉初二人也是立时惊出一身冷汗。 二人赶紧一路小跑回庄安浅宫室,但见庄安浅却一副岁月静好模样的坐在镜前,规整的衣束,漂亮的妆容。 秦婉初坐过去看着她:“公主殿下打扮得这样漂亮,是要去哪里吗?” 卫知柔刚要张口说她现在不适合出门,秦婉初以眼神制止了她开口,庄安浅笑了笑说:“皇嫂,你别怪宫人们,是我逼她们为我打扮的。” 卫知柔垂下头没说话,庄安浅又道:“阿初姐姐,我想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你们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秦婉初与卫知柔对视了一眼,想到昨天庄荣渊说的那些话,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判断。 庄安浅要去的不是别处,却谢氏墓区。自庄荣渊平定了上唐,天下大定之后,谢云昭与秦修然回到上安的第一件事,便是安顿秦谢两家那几百口没得到安慰的生灵,庄荣渊亲自拨的款项为他们建了谢氏墓区与秦氏墓区。 只是这两个人后来一个外放为官,一个远走江湖竟都不在上安城里了,秦谢两家的墓区,谢云昭只每年清明会回京来祭拜,平时大多是朝廷的人把守洒扫。 但卫知柔告诉秦婉初,秦家墓地那边,最常去的客人还有庄清和,他把自己看作秦家的女婿,逢年过节的礼节上半点都没含糊过,这几年倒尽是他为他们远在江湖的两兄妹在墓前尽孝了。 庄安浅径直找到了谢云婳的墓碑,三人分别给她上了香,倒了酒,庄安浅还带来了鲜花。 三人盯着那墓碑,一时皆默默无语,尤其是秦婉初,往事一幕幕的袭上心头,特别是谢云婳自杀的那一段,令她不由得鼻头又泛起酸来。 “想着和她的事情,竟像是在上辈子一般。”秦婉初伸手轻轻抚过那墓碑,她认得出这是谢云昭的字,估计是他亲自刻的吧。 卫知柔说:“真是可惜,同为四姓后人的女眷,我却没来得及认识她。常听安浅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便是连你也要排到她后面呢。” 秦婉初笑了,转头对卫知柔说:“那可不,当年在上安城里,云婳姐姐的德貌双全那是无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