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荣渊确实以上宾之礼待之,隆重的宴会,美酒佳肴,甚至让谢云昭与庄清和住到一起。 虽然庄荣渊美其名曰是为了让二人更好的解决感情上的问题;但谢云昭也很清楚,自己虽被奉为上宾,但其实是被软禁于此,在劝降没有结果之前,庄荣渊不会放他走,是以放到庄清和的眼皮子底下可比派任何的士卫随身跟侍要好看得多。 而且也放心得多。 半夜更漏,一天的躁热退去,梧桐树下渐有凉意,繁星满天,月色柔和。宴席归来的二人,庄清和褪去了在宴会上的郑重其事,他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你住在一个屋檐下。” 谢云昭也从来没想过。 不过今晚从叶千茗还有卫知柔他们的嘴里,他已经知道了庄清和与秦婉初矛盾的原始,庄清和在宴会上也跟他提了一此,此刻一切静下来,他看着庄清和说:“所以......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才闹到这个地步吗?” 真要追本溯源,也可以这样说吧。 庄清和倒了杯茶给他解酒,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对不起。” “跟我说?” “我答应过你会照顾过好她。” 谢云昭握杯子的手微微一紧,他说:“初初听闻消息我确实很生你的气,我不懂,你明明是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闹到这般田地。” “可如果我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信吗,我和她都已心如止水,不再揪着往事不放了。” “但她不还是走了。” 庄清和喝了一口茶,目光突然变得坚定:“她会回来的。” 谢云昭往旁边椅子里一坐,突然轻轻一笑,说:“我之所以一定要来找你问个清楚,就是想搞清楚原由,当然最重要的也是要带她走,我说过的,如果你给不了她幸福,那我当初的放手就都不算数了。” “庄清和,如今是不是我们都算是自由身了。”谢云昭看向他,“我们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吧。” 庄清和眸光微沉,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如今他们都有资格去追求秦婉初,而秦婉初也可以重新选择。 “你说得没错。”庄清和看着他说,“但是,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谢云昭淡淡抿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他轻轻一笑:“拭目以待。” 庄清和挑眉,没有说话。 ...... 秦婉初打死也没有想到,谢云昭不在起义军,却在她来郡河的时候去了天字军,这趟扑了个空,她有些郁闷。 而秦修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做为天字军来使,李沛之拖着病体仍亲自接见了秦修然与沈玉华二人,并设宴款待。 秦修然道明了来意,并分析当下局势情况,其实这些不说李沛之心里也是清楚的;而沈玉华也赶紧递上了庄荣渊的亲笔信,陈述了他们郡王的一番诚意。 宴会倒是很和谐,不过李沛之始终没有表态,这也在秦修然的意料之中,宴会结束,天字军仍回城外驻地休息,没有留在城中,他们知道,李沛之是需要时间的。 李沛之的身体状况不好,便让李静如与宁玉尘亲自送秦修然他们离开。 到得城门口,李静如看着秦婉初说:“算起来,我们很久都没见面了,真没想到再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 “云昭怎么会只身去天字军?”秦婉初问她。 李静如苦笑了一下,说:“你真的不知道?” 秦婉初:“......” “你和庄清和的事情他知道了,他担心你,放不下你,说什么都要去问个缘由,指不定还想带你走呢,只是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秦婉初眉头一紧,想到谢云昭以这种心态和情况出现在庄清和面前,那两个人指不定会怎么样,她也唯有苦笑:“静如,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这都是命。”李静如深深一叹,“纵使我爹在重病中将我托付给他,他仍只想将我当妹妹看待。虽然有一段时间他真的看上去放弃了你,也开始接受我的好,可当一听说你与庄清和的婚姻有变,他就立刻......” “唉,我也不知道我还想要期待些什么。” 秦婉初握住她的手说:“若我能见到他,我会跟他分说清楚的,静如,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了,所以你别放弃好嘛,如果你放弃了,云昭他这辈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你这样好的姑娘。” 李静如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只觉得满嘴苦涩:“我不知道,阿初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耗得起。” 这边二人在说话时,另一头宁玉尘也在跟秦修然和沈玉华作别。 “其实和沈姑娘可不是头一回见了。”宁玉尘笑着说,“从在九清城开始,沈姑娘斡旋于各大军中,着实让我钦佩。” 沈玉华笑了笑:“不过和宁将军倒也确实算是有缘,我哥哥也叫玉成,只是字不相同。” “哦,是吗?”宁玉尘微笑,看向沈玉华的眼底泛起星光。 “当然是真的了。”沈玉华说,“只是我哥碌碌无为,资质平庸,就比不上宁将军少年将军,天纵英才。” 沈玉华看得出来宁玉尘还是挺高兴他们的到来的,所以她也很想能跑哪起义军的人拉拢些关系。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众人才分头离去,回府的路上,李静如说:“表哥,是不是得发信给无名,让他赶紧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宁玉尘深吸一口气,纵是面对秦修然他们客气有礼,但他也很清楚起义军现在面对的情况。 “什么意思。” “如今天字军大军压境前来劝降,我方得力主将却只身入了天字军腹地,你若是庄荣渊,你会放他归来?” “......你的意思是?” 宁玉尘连夜去见了李沛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