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庄清和还要继续潜伏于上唐,那么上战场是必然的,如今之局势已不是两年前了,天下乱成一锅粥,群雄四起,割剧分裂严重,天启帝便是再痴迷于权势和传承图,也不得不顾忌眼下乱局。 秦婉初只是担心他会因此而跟云河州那面对上,庄清和自然明白她的担忧,笑着说:“放心吧,就算是真的上战场我心里也有成算,眼下九清城被一伙叛军屠虐,我定要上书皇上,先荡清这伙贼寇,还九清城一个太平。” 听他这么说秦婉初才点了点头,说得有理,九清城的叛军不比旁处,一群为非作歹的贼人趁着天下大乱想借机捞一把,涂炭生灵,无恶不作,这样的军队人人得而诛之。 秦修然送别了秦婉初,转身回江原,他很清楚,这一路若非他执意相送,只怕出了江原,庄清和他们就会面临无数的追杀。 朱奕如庄清和所说,也许不是什么明君,但他秦修然想要的也未必非是追随明君,共谋天下大业,只是将来的路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难走,但既已身在泥沼,他便不怕,只要秦婉初和叶千茗没有身在泥沼,他随时都可舍身。 一路沉闷无语至一个酒寮,要了二两酒,一盘切牛肉,正打算吃了继续上路。这时又有一骑马的江湖人士路过,交了马给店家,也要了二两酒,一盘切牛肉,左右瞧了瞧没什么座位,便径直往秦修然桌旁坐定。 秦修然微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这个人,宽衣大袍,乌黑一身,长发后束,一顶竹编斗笠,俨然一副江湖气派,最惹人注目的是脸上还戴了一个铜制笑脸面具,铜面之下只露出两只灼灼有神的眼睛来。 对视只有一瞬间,秦修然低下头继续喝他的酒,对面那人却伸筷子到他的盘子里夹起牛肉来,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秦修然:“......” 算了,从小父亲就教导要懂得分享,秦修然没有理会。 可对方吃了一筷还不满足,又伸筷来夹,一搂一大筷,等他那一筷叉去,盘子里就剩下几片牛肉,光伶伶留在盘中。 秦修然:“少侠,过分了。” “我也要了一盘牛肉,等店家端上来,你也可以一起吃嘛。”他淡淡笑道。 秦修然满子都想着朱奕还有秦婉初他们那些事,本来就没多少闲工夫跟他扯,他冷哼了一声,并不欲多事,拿了靠在桌旁的剑起身便要走。 哪知对方见他拿剑,立刻跳了起来:“怎么,要打架吗?” 秦修然:“......” 他转身走了,哪知那个人不依不饶,拦在了他前头:“你不许走。” “......滚。”秦修然的好脾气已然用尽。 “可以,不过你要先打赢我再说。” 这人声音有些耳熟,秦修然皱了皱眉,但对方已经拔剑,气势嚣张的冲他逼来。秦修然也不示弱,剑鞘一挡,虽退了两三步激起一地尘浮,但立刻就回身抽剑,与之打了起来。 二人跃上旁边高树,一路打斗进了林子里,你来我往毫不相让,但过了百十来招之后,秦修然越来越觉得眼前人熟悉无比,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剑术招式。 两剑僵持不下时,秦修然看着他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脱剑退却,好几步开外转身盯着他,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他说:“你终于察觉出来了?” 秦修然有些不解,这时,树林里又走几个人来,却是卫氏兄妹,还有一个男子他并不认识。 卫知柔冲上来便问:“我们追来晚了,阿初已经跟你分别了?” 卫知光在旁解释道:“知柔一直吵闹着要来给秦婉初他们送行,我无法只好带着她瞒着朱奕瞧瞧追你来了,不过路上遇到了他们。” 他指了指旁边男子,白衣男子轻轻一笑,向秦修然说:“在下宁玉尘,郡河起义军李大人部下,久闻秦将军大名。” 秦修然见对面铜面男收了剑,他便也才收了剑,道:“起义军的人怎么会在我江原地界,李沛之想做什么?” “与我们大人无关,全是因他想来见一见故人而已,所以路过江原。”宁玉尘指了指铜面男。 秦修然奇怪的看向他,他也终于取下了脸上的铜制面具,露出那张真正与秦修然久违阔别,熟悉之至的脸来。 秦修然在见到谢云昭的这一刻惊愕之至可以想见,他如何敢相信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竟然会是已经死了两年半的谢云昭! 他震惊到无以复加,一时已忘了反应。卫知光在旁边说:“他们两个说与你是旧识,听闻我与你的关系无论如何都要求我带上他们一起来见你。” “云,云昭?”秦修然一步步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