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看罢了那些证据物品,转而瞪着赵大人:“看来舅舅也不是对朕这位表兄什么事都知道啊。” 赵大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犬子定是被奸人所害,或者就是被人利用,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求皇上明查啊。” 赵大人再谨慎小心,但也经不住一个狂肆的儿子乱造,赵楚良主动找上容妃要求合作,一切都是真的,容妃倒无半句虚言,所以说来十分通畅可信,况且容妃也看出来了,扳倒赵家,从赵楚良这个人身上下手,是最手到擒来的。 一个赵楚平他们赵家可以弃之,赵楚良却不同,他可是正妻嫡出,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舅舅早前说赵楚良知道勾结宫妃是死罪所以绝不会犯,那舅舅知不知道买通宫人,暗查宫内消息也是死罪啊。”天启帝冷冷地问。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钢刀直直插进赵大人的胸膛,他知道天启帝这时候追究他买通容妃身边人做事的事,可见是对他失望透顶了,很多年了,他的后背都没有出过这么细密深厚的汗,这一次竟是汗将整个衣服都打湿透了。 容妃的贴身宫女依兰朝前跪了两步,说道:“皇上,奴婢亦可以作证,真的是赵楚良丧心病狂,非要拖我们娘娘下水的,我们娘娘几番拒他他都不肯干休,娘娘亦是无法,这才不得已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依兰道:“但是皇上,娘娘与赵楚良假意曲迎这两个月,从来没有向他透露过有关宫内特别是有关皇上的任何实质性消息,娘娘的心一直都是向着皇上您的,只是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向皇上说明一切,没想到竟被这赵大人抢先一步......” 容妃摇摇欲坠,欲要晕倒,她头晕的毛病又发作了,这次不是作戏,而是真的病发了,她有些支撑不住,双手垫在膝盖下,脸色渐显苍白。 天启帝看了一眼,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地上凉,就不要一直跪着了。” 赵大人瞪大了眼,这动作意味着天启帝的最后决定啊,他刚要说什么,门外便传赵楚良到了。 赵楚良意气风发的进了殿,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要奖赏他,反正这么多年他们赵家进宫,十次有八次都是领赏被奖的。 但刚到殿门口,迎接他的便是兜头一个大脚印子,他被狠狠踢出了殿外,从高高的台阶上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他痛得呀呀直叫,还没反应过来赵大人的手掌已然又打了下来:“逆子,逆子,你为什么跟容妃勾结,说啊,赶紧跟皇上解释,还有那些军情......” “舅舅?”天启帝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旁边人这才赶紧将赵大人又拉开。 天启帝也懒得再踢赵楚良第二脚了,扬手吩咐:“将这混账东西拖去天牢,让刑部的审,只要今日罪名为实,不必来回朕,直接绞刑。” “皇上?” “赵大人。”见赵大人跪上来要求情,崔季桓拦在他面前,“皇上没有再追究你收买宫女之罪,您还是有点眼力劲儿吧,可别父子同入狱,那可就不好看了。” “你这个罪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滚开。”赵大人推开崔季桓,又跪了上去,“皇上,求你再给犬子一次机会吧,这些事一定是有误会的,况且就算是真的,那容妃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崔季桓之前也是被坐实了造反罪名,皇上都能......” “你这是在教朕做事?”天启帝一脸奇怪地看着赵大人,“舅舅年事已高,如今行事也是越发的不得体了,依朕看还是回家里好好闭思几日再说吧。” ...... 国之重臣赵家被批得体无完肤,嫡子赵楚良勾结后宫图谋不轨,又倒卖军情,于国不利等罪被下了大狱,赵大人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回的赵家。 满门一大家子得到这晴天霹雳的消息,都伸长了脖子等在门口,就想要问一个究竟,赵楚良可是赵家的希望,未来啊,如今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赵家岂能不慌。 发妻的追问,母亲的斥责赵大人通通都不想理会,一个人关在书房想了很久,晚饭也没有吃。 大半夜的,赵大人召集了全家人来主厅开会,灯火通明下的厅堂,聚了十几个赵家人同坐一堂,赵大人抚着眉头说:“皇上只怕因那些折子早就对我赵家起了疑,我想了半日也总算是想明白了,今日他也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让我自己踏进了他早就设好的圈套中。” 堂上有人一拍桌子:“楚良如今还在狱中,生死不明,依我看,大哥,我们赵家也反了吧,这皇帝根本就不足以成大事啊。” “就是就是。” 赵大人眯了眯眼:“皇上疑心已起,断不会再重用我赵家,太后不在了,也没个再帮我们说话的。此前我还想着能独揽大权,平定了这内乱,到时候联合朝中诸臣上奏,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