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太后那里算是蒙混过关的,但好在是出了华东宫。 可秦婉初却立在华东宫门口不欲离去,庄清和看出她的心思,说:“既然入了宫我肯定要去一趟通勤殿,天启帝你就不要再见了,旁边有个息的凉亭,在这儿等我来接你吧。” 秦婉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与此同时,昨天才虎口脱险的卫知柔,并没有再回儒诚王府,而是被讲故事的某王爷直接拐进了平昌郡王府。 故事一直听到后半夜,本来一直心绪不宁的卫知柔反倒听得有些困倦了,第二日清晨醒来,窗外横枝上掠过几声鸟鸣,她被陌生的环境惊了一怔,推开门,寒风夹着丝丝雪飘迎面而来。 她这才记起自己在平昌郡王府里,听下人说天不见亮庄荣渊就因有事出了门,卫知柔不知他去忙什么了,但昨天发生的种种,不管是宫里的一切,还是庄荣渊跟她讲的故事,都挺让她触动的。 随便喝了碗粥她便也轻衣便装回顾家药铺去了—— 而通勤殿里,天启帝正在跟崔季桓说话,庄清和到的时候通勤殿外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李公公也只让他在阶下等待,可见殿内正在进行着一场十分隐秘的谈话。 不过,庄清和的耳朵十分灵敏,别说是等在通勤殿外的阶下,便是等在院中,他也能将屋里的谈话尽收耳中。 天启帝说:“你说的是真的?” 崔季桓点头:“虽然臣现下没有证据,但是臣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秦婉初已经知道立春血案的真相,也就是说儒诚王也一定全都知道了。” 天启帝微眯了眯眼,仔细回想着昨天见到的秦婉初,好像从始至终就没跟那个女人对上过眼神,真是有些遗憾。 天启帝哼声:“你想得到这个女人,朕知道。是不是光复军劫狱的那天晚上,你自己亲口跟她说的?以为自己一定会成功,却没想到赶上光复军劫狱,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崔季桓当然不会承认是他跟秦婉初泄了秘,而且从儒诚王府与光复军勾结的迹象看,只怕一早他们就知晓立春案的经过了。 他忙道:“皇上还记得之前谢云婳的事情吧。” 提到谢云婳,天启帝满脸都是是可惜,摇了摇头说:“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只差一点,就差了那么一点就能让她替朕生下那个孩子。说起来朕可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可惜,世上再也没有谢云婳了。” 崔季桓心里哕了一下,天启帝想让谢云婳生下腹中那个孩子,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变态心理,想要将谢云婳不仅仅是从身体上,更是从心理和思想种种方面全部蚕食掉,让她从此做到真的甘心沦为脔宠,毕竟有一个孩子在手里,当妈的总会受到钳制。 “臣一直都不明白谢云婳的藏身之地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又会是谁那么大胆敢烧楼救人。”崔季桓说,“如果是秦谢两家从前的门生或追随者,不明真相的话第一时间也该是告官,绝不是私自行动,臣思前想后只会是知道立春案真相的一些人才会如此做。” “而且是跟谢云婳极度亲密的人才会愿意以身犯险。”崔季桓继续道,“秦婉初被救出狱没几个月,谢云婳就被救了,这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你是说,当初烧楼救人的是儒诚王府!”天启帝眉头一紧。 “当时那些死士个个武艺高强,而且皆是使用暗器,暗器之种类还五花八门不尽相同,出奇的招术才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想来,儒诚王府不得不防了啊。” “知道立春案的全部,还有可能暗自蓄养着一批精于暗器的死士。”天启帝握紧了手,“这条狗看来是喂不熟了。” “臣还怀疑当初死在狱中的两名光复军根本就没有死,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身负重伤,短时间里绝对移动不了,说不定还在上安城里,请皇上下旨,复臣职位,让臣全城搜捕,将他们抓捕归案。” “只要将他们抓回来,儒诚王府是否清白,一切自将大白。” 天启帝却陷入了沉思,不多时他道:“崔季桓,你不是今天才查出这些事情的吧。” 崔季桓脸色一白,忙垂下头:“......皇上这话何意?” 天启帝冷哼:“朕说过了,朕不傻,别把朕当傻子对待,这段时间你可一直在府思过,哪能将手伸得那么长查这些,连当初谢云婳的事情都翻出来重新查,你肯定是一早就知道这些了,只是你把这件事当成自己保命的一个王牌,只想在适时的时候才亮出来。” 天启帝只说对了一层,崔季桓一直没说,不仅是因为想将此当一个保命王牌;更因为他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充分说明这些都是真的,还因为除了想拿此钳制天启帝外,更想拿此钳制儒诚王府,或者说钳制秦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