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顾师为卫知光的重伤忙里忙外,也没有时间去盘问什么,秦婉初决定先走侯府。 庄清和虽然只字不提昨晚在侯府救她的惊险,但她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定紧张极了,但崔季桓的心思却并不是最要紧的了,她只是意外洛儿的所作所为,如果昨晚崔季桓所说都是真的,那到底他们秦谢两家被灭这中间,还有多少阴谋被隐藏。 庄清和本不欲她去侯府,但她铁了心一定要去,庄清和便只好让阿七紧随,自己受了伤又正处在被罚禁闭的阶段,实在不好出门招摇。 崔季桓才被皇上训斥责罚,连带着在前线的老侯爷也没逃脱连带责任,此刻的侯府正是门可罗雀,冷落异常之时。虽没有旁人去看望,但令人奇怪的是一向与侯府水火不容的儒诚王府却去了人。 秦婉初是大大方方带着礼品由正门入,被侯府管家领进了正厅。 第二次到侯府,秦婉初带的是一腔怒意,崔季桓却姗姗来迟,还衣衫不整,长发满披,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没睡醒的模样。 他靠在门口最近的椅子里,闲闲地看着她:“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回头再来,你做事,总是让我感到意外。” 一天一夜的的闲静里,足够崔季桓从头到脚重新将事情捋上一遍了,再深的阴谋阳谋,也不过就那样子罢了,深谙其道的他,又如何会想不通这各中关窍。 厅上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只有阿七一直紧随在秦婉初身旁,长剑傍身,横眉立眼,一看那警觉的模样就知道是庄清和的安排。 秦婉初并不欲跟他多话,只道:“我要见洛儿。” 崔季桓其实料想到她来的目的了,只是她这样开门见山,竟对那晚他的所作所为一个评价也没有,哪怕是恶语相向也好,可并没有,这让他觉得这比责骂侮辱更令人难以接受。 他看着秦婉初淡适的脸色:“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秦婉初这才正眼看了他一下,他一脸睡意未醒的模样,两只眼袋下却一片青黑,眼白都满布了红血丝,可见这两晚他都并没有睡着,前前后后的事情堆在一起,也令他一时抓了头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显眼的还是他左手上缠着的厚厚绷带,那是才处理过伤口的地方,坊间都传开了说崔季桓前一夜之后无故丢了一截小指,不知是在追捕光复军的途中弄断的,还是去宫中请罪时弄断的...... “无话可说。”她淡漠的别过头去。 崔季桓一时急火攻心,猛咳了两下,立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目光凌狠地看着她:“你就对我这么不屑一顾吗?” 他离得太近,阿七闪身拦在了他面前将他与秦婉初隔开来,目光冷冷道:“崔世子,注意你的身份。” 崔季桓一把推开阿七,盯着秦婉初:“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人对不对。” 秦婉初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退了两步,阿七直接抽出剑拦在了他身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世子,你再往前就该吓着我家侧妃娘娘了,如此,休怪在下剑不认人。” 崔季桓望着身前那柄明晃晃透着寒气的长剑,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摆了摆手说:“秦婉初,我只不过是没有谢云昭那么好的运气,跟你是青梅竹马,有着打小定亲的情份;亦没有庄清和这么好的福气,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相助,轻而易举娶到你,可以日夜厮守在一起。” “可试问,我比他们两个谁差了,论身份地位,论相貌人品,我崔季桓自问不输任何人,只是你眼睛里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我,我从未对哪个女人这样执着过,你是唯一的一个,如果不是别无办法,我也不想用那种手段来得到你,只要你肯,我也愿意跟你长相厮守......” “住口。”秦婉初肃目,打断了他的话,“你没资格跟那两个人相提并论,我今天是来见洛儿的,世子还是请洛儿出来说话吧。” 秦婉初别过脸去,他口口声声的深情,却没有做任何令人值得尊重的事情,这样的深情不就是拿刀架脖子上逼人承认他的自我感动嘛,如果下流无耻也值得以深情来论,那世间就真的乱了套了。 崔季桓退回去又坐回了那椅子里,阿七这才收了剑,他冷笑道:“你们费尽心机,里应外合,协助光复军劫狱,这件事如果呈报给圣上,整个王府都要被株连。” “世子慎言。”秦婉初知道以崔季桓的聪明,这件事只怕是瞒不住的,但崔季桓也只是猜测,手上没有证据,不然此刻也不会在这里诈她的话了,“勾结叛军的罪名我儒诚王府可担不起,世子可不要把自己的失利都想方设法算到王爷的头上。” 他想试探她,她也可以倒打一耙。 崔季桓斜着眼睛打量她,眸色深沉且冰冷,若是旁人对上他这目光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