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秦谢两家出事之后秦婉初还一度庆幸秦修然提前离了家,老天爷似乎冥冥之中总在策划着全部的事情,秦修然的脱离秦家看似离经叛道,最后却又奇迹般为秦家留下了一条血脉。 可后来秦修然死亡的消息传回来,秦婉初听闻消息时绝望透顶,也不是没有想过也许消息有误,秦修然虽寄情山水,但武功可是得父亲亲传,绝不会低,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说秦谢两家是被谋害,提前有人在酒水里下了毒以致大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但秦修然绝不可能出现同样的情况吧。所以秦婉初也曾一度心存侥幸,直到后来一直没有任何反转的消息传回,日子一天天过去,绝望在脑海里生根发芽,她那段时间的心境只能用荒烟蔓草,一片荒芜来形容,所以也早就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今天,卫知柔却突然带回了秦修然还活着的消息,这于秦婉初来说实在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她沉浸在激动和喜悦里还没反应过来,卫知柔却又突然告诉她,要带她走。 虽令人意外,可想想却也是情理之中。秦修然怎么还能容忍她在上安这个地方呢,这儿已然举目无亲,相反四下里虎视眈眈,无不都是敌人鹰爪。 去到秦修然身边,与亲哥哥一起并肩战斗,而且那里还有卫氏的后人在,似乎这才是她最正确的道路选择。 她看向庄清和,庄清和没有看她,只是瞪着卫知柔,火冒三丈的眼睛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敌意:“用不着问她,她不会走的。” 秦婉初低下头,卫知柔看向她:“秦婉初,你可别告诉我你爱上这个姓庄的王爷了,秦大哥还在江原等你呢。” 屋里只有庄清和的呼吸最重,像个沉溺于水的人,上气接不了下气。气氛也一瞬间变得奇怪又紧张起来。庄清和不敢看秦婉初,因为他害怕在她眼里看到令自己失望的神色。 好不容易秦婉初终于答应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他们离彼此眼看越来越近,为什么突然欢喜的事情总要缠绕上令人窒息绝望的消息,他总是没有理由阻拦她,毕竟秦修然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他又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她,这意味着他可能真的永远要失去她。 如果他从来不曾得到过,就像当初狠下心远走北境投身战斗,也许他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恐惧和害怕;但既然得到了,他再也丢不开手,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我知道当初你身陷牢狱,是儒诚王救了你。”卫知柔说,“那个时候秦大哥一直处在昏迷里,我们还不知他的身份,更无从赶来救你;待到一切明朗开,你已经是儒诚王侧妃,每每想到这件事秦大哥都悔不当初,恨自己不应该离家出走,更不该眼睁睁丢你一个人在上安城独承受这一切,但好在,你也仅仅只是他的侧妃而已,不像正妃身份复杂些,来去之自由没有受到全部限制吧。” 是的,理论上说,庄清和给她一封休书,或者他们写下和离书,她就真正恢复自由身了。 “闭嘴。”庄清和低低地喝了一声,眼神里满布黑色的阴挚,杀气从他周身散布开来。 秦婉初抓住他的手腕,庄清和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秦婉初。秦婉初问卫知柔:“你们什么时候回江原?” 庄清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狠狠吞咽了一下。 卫知柔摇头:“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如果行动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走,如果有意外出现,可能就得耽误些时日。” 转头,卫知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耸肩说:“顾师就觉得我们的行动不会那么顺利,所以巴巴把我送到王府来,还说你们肯定会保证我的安全,切。” 卫知柔不以为意,她的安全什么时候需要姓庄的来保护了。 若不是看在顾师和秦婉初的面子上,她估计会毫不留情跟庄清和动起手来吧。 “那就等你们走的时候再说吧。”秦婉初笑了笑,“反正也不急,既然顾师把你留下了,不如你就留在王府,我让你给人备间客房。” 秦婉初拉着卫知柔下去了,庄清和木木的立在原地,紧握的双手直在手心扣出了鲜血亦未有所觉。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一路上卫知柔都偏着头向秦婉初求证着这件事。 秦婉初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沉默着没有说话,关于走与不走,她心里也很矛盾,走,去与大哥汇合,那真是梦寐以求,只有天知道她多少个日日夜夜想与家人在一起,难得今天得到了大哥还活着的消息,这令人窒息的上安确实没有她可留恋的东西。 就连叶千茗......今天都说要跟她绝交。 但是,她好像又不是真的能全部割舍下上安的一切,庄清和对她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的付出早已在她心里扎下了根,那个男人终究成了自己舍不下的那部分。 “秦修然说你与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