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难道怕了?”
看到众人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黄桓远顿时脸色一沉。
毕竟他刚才已经把说开了,若是这些人不肯答应,事情一旦泄露,他未来的下场必然是以谋反罪论处。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想到这,黄桓远再次开口,盯着众人道:“诸位刚才可都说了,世代皆是大乾臣子,如今大乾半壁江山沦丧,剩下半壁江山已然倾危,此时此刻,难道诸位大乾臣子,不该为故国奋起一搏吗!?”
“更何况,南方那位新君已经承诺!”
“一旦国都城复归大乾,诸位皆是大乾中兴之功臣!事后皆可嘉赏功名禄位,哪怕是给个世袭罔替的公侯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
当黄桓远说到‘世袭公侯’时,他看到众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当即便深吸一口气,接着沉声道:“刚才在文华阁内,那个黄毛丫头说的话,你们难道都忘了吗?她要求吏部配合锦衣司、东厂、御史台三方肃清朝堂,而你我皆是大乾遗老!”
“你们以为,你们屁股下那个位置,还能坐得了多久?”
这话一出,之前还是满心惶恐的众人顿时愣了下,而后,呆在了原地。
好像……
还真是这么回事!?
毕竟那个‘黄毛丫头’所代表的可是秦风的意志,从她口中说出的肃清朝堂这四个字,便意味着接下来的朝堂之中,所有被打上‘大乾遗老’标签的官员,都会被清出朝堂。
换句话说。
伸头是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
造反是夷三族,下场很惨,很恐怖。
但让他们这些手握权力的人,骤然间失去所有权力,这样的下场,同样也很惨,甚至,习惯了行使权力的人突然没了权力,那简直是比死了还可怕!
“……不知南方那位新君,准备如何让我等挽扶大乾当下危局?”众人忽然又对视了一眼,人群中,又有一位礼部的官员走了出来。
看到终于有人肯表态。
黄桓远心一稳,立刻长出一口气,“只要诸位肯与老夫一同行事,此事便不困难,新君在书信中告知老夫,北境四州将有一股兵马袭取国都城,届时我等只需配合那股兵马,及时开了城门,事情就算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
说着,他忽然有些犹豫。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相比于开城门,其实更重要。
就在他犹豫之际。
场中已是一片哗然。
“我大乾在北境四州……还有兵马!?”
之前那位户部侍郎最是吃惊,毕竟他是户部的官,对朝廷的开支数据最清楚,倘若大乾在北边还有军队,那是必然会在户部上走账的。
可这几个月来,自打北境失守之后,就再没有过北边的兵马粮草走过户部的账了。
这突然之间。
说北边还有大乾的军队。
这如何可能?
“黄大人,这支军队从何而来?下官之前在户部账上从未见过还有兵马在北境驻留啊!”户部侍郎急声追问道。
其余人的表情也是各异。
即便他们不是在户部当差,但也清楚北境四州已经丢了好些天了,四州之地都在秦风手里攥着,怎么可能还会留一股属于乾国的兵马在北边。
这其中,怕是有蹊跷。
“这就不是你我需要过问的事情了。”面对户部侍郎的质疑,黄桓远只是声音一沉,将话题扯开,“你们只需要配合老夫,届时趁机打开城门,迎我大乾王师入城便可!”
大乾王师……
众人对视了一眼。
心头不禁一沉。
这都不知道哪来的兵马,让他们如何能够放心。
“……总之,一切事情自有新君定夺,事成,则大乾国运中兴!事败,你我亦可趁机脱逃,想办法逃去南方,同样不失禄位!”
“诸位以为……如何?”
这一次,黄桓远终于加重了语气。
他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在劝说这些人了。
倘若他们还要继续犹豫,甚至要拒绝,那他黄桓远也只能来一出霸王硬上弓了。
直接劫持这些人的家小。
逼着他们跟随自己做下这一场惊天大案。
无论如何。
他黄桓远已是没有回头路可以选,从他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开始,他就只有两个结局。
成,或是败。
“……罢了!就如黄大人说的那样,那黄毛丫头既已决定让吏部肃清朝堂,那我等大乾遗老,必然不能存于朝堂之上。”
“与其等那黄毛丫头把我等清出去,倒不如跟着黄大人奋力一搏。”
看到黄桓远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众人最终也都是心一横,索性一咬牙,齐齐上前,俯首拱手:“还望黄大人……能带我等挽大乾之天倾!使我等皆为大乾中兴之臣!”
“好!好!好!”
眼前这一幕,终于是让黄桓远满意了。
这些人愿意表这个态,便意味着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了举事之时,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