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此信一定要让咱们的人亲自带去西北给哥哥,万不可假手他人。”
年世兰得知皇上今晚已经在养心殿歇下,挑灯亲手写信给年羹尧。
近来前方战事虽吃紧,但好在也陆续传来好消息,皇上为嘉奖前线战士,安排了人给前线送去恩赏,以示皇恩浩荡。
这去前线路途遥远不说,自然是有些艰辛和危险的。
资历不够深厚的新人便被推出去跑这趟差事了,自己安排的人便顺理成章地能进入送赏的队伍中。
她在信中千叮万嘱让哥哥不要结党营私,管束好手下。
最关键的是要远离敦亲王,万不能牵涉敦亲王之事中。
除此之外,年世兰又让年羹尧务必想法子,在端妃母家齐将军府的子侄一辈中选几人押送军粮。
其他诸事待战事结束,回朝述职时兄妹再面谈。
算来此信随着运往西北的物资一同前去,不过十多日便能到哥哥手中。
一桩事了,她举杯饮了口清茶又想起午后曹贵人调拨莞贵人皇上之事。
“颂芝,把曹贵人请来。”
“嗯?娘娘这时辰是否太晚了?”
颂芝瞧着快到落钥的时候了,提醒了一句。
“本宫要问她话还要挑时辰吗?”
华妃拿起一旁的团扇,轻缓傲慢地说了一句,颂芝见状不敢再言,应声便去请人了。
“给华妃娘娘请安。”
不消片刻颂芝带着曹贵人进来殿中,见曹贵人依然妆容整齐的样子,想必还未准备就寝。
“这么晚叫妹妹来,妹妹不怪本宫打扰吧。”
“娘娘有召,嫔妾自然欣喜,怎会觉得打扰。”
曹贵人带着谄媚浅笑,依旧恭顺。
“本宫眼下也清闲了,倒是想听听你近日都忙着些什么呢?”
华妃团扇轻摇,看向曹贵人的目光却锐利冷然。
“回娘娘,嫔妾除了照顾公主并无事可忙,不过倒是记挂着娘娘让嫔妾准备温宜周岁宴的事。”
曹贵人虽心虚,但面上依然平静。
“那你倒是说说,你夜会浣碧又调拨莞贵人和皇上之事,莫非都是为了温宜周岁宴而忙吗?”
曹贵人顿时惊慌失措,她不料华妃对她行踪了如指掌,看来自己是藏不住那点小动作了。
“娘娘,嫔妾知错,嫔妾不该隐瞒娘娘,只是嫔妾真心为娘娘考虑,见那莞贵人如今得势,万事都压娘娘一头,嫔妾是气不过才出此下策的,娘娘明鉴啊。”
曹贵人额头早就抵到了坚硬的砖石地面,一股脑说出了前因后果,倒是情意真切。
“哦?原来如此,倒是本宫错怪妹妹了。起来吧。”
“是嫔妾事忙一时疏忽了,未能及时禀明缘由,才使娘娘误会了。”
曹贵人闻听华妃语声和缓,想必已经被自己平复了疑问,小心起身坐于一旁的座椅上,正想伸手端起那茶碗,却又听华妃道:
“你倒是提醒了本宫,眼下本宫正清闲,不若帮你带着公主?你也好得空好好筹划公主生日宴呀。”
年世兰哪里不知她故意隐瞒私自打压莞贵人,又以自己之名招揽浣碧。
既然如此,也当给她个警醒。
“娘娘,嫔妾当真知错了,公主年幼恐扰了娘娘清净,嫔妾日后定一心照料公主不敢有非分之想。”
曹贵人不料华妃以公主要挟,又跪地磕头立马不敢再隐瞒,。
年世兰却是不再言语,伸出手让颂芝搀扶起自己起身走入内殿。
曹贵人俯首低眉,只见那缀满珠宝的花盆底鞋款款经过自己眼前,她却愈加紧张胆寒了。
“小主华妃娘娘走了,您快起来吧。”
片刻后大殿中只余曹贵人独自俯首跪地的身影,在音袖的搀扶下她颤颤巍巍地起身,眼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小主,眼下华妃娘娘已经生气了,咱们还是不要再针对莞贵人了。”
回到了偏殿,曹贵人神情呆滞,任由音袖给自己卸着妆,满面愁容。
“音袖,你说,我打压莞贵人对于华妃来说,难道是件坏事吗?”
音袖倒是停下来手,似是认真思量着此事。
“小主,莞贵人荣宠过盛,甚至都要越过华妃娘娘了,按理来说,华妃娘娘早该出手打压她了。小主难为莞贵人,又离间她们主仆,此事怎么看都像是对华妃百利而无一害啊?”
曹贵人抿了抿唇,眼神变得冰冷锐利。
“华妃却又责怪我自作主张,不曾同她通报,又拿公主作要挟。只怕,华妃是存心挑错,目的是抱养公主啊。”
“小主!那怎么行呢,公主年幼离不开亲娘不说,便是小主眼下事事为华妃思虑,不惜得罪了莞贵人,华妃娘娘当真如此不顾及您?”
音袖此时倒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华妃是存了夺取公主的心思。
“呵,现在满宫里的孩子就温宜最得眷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怪不得她连四阿哥都看不上,原来早就盯上了温宜。”
曹贵人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眼里的痛恨仿佛能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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