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听闻弘历暂无大碍,亦是心中大石落下,转头又请示了皇上道:
“皇上,臣妾心系四阿哥安危,想入内探视四阿哥。”
“朕陪你一起,旁人便在外候着吧。”
皇上看着这殿内争辩半日也没个定论,都哭丧着脸的女人也是疲倦,便陪同华妃入了寝殿探视。
躺在床榻之上的弘历此刻早已清醒,只是眼下情势不明,自己还是暂时先昏睡着。
却不想皇上会陪同华妃一同来探视自己,他强装镇定,倾耳关注着两人的对话。
胤禛还是头一次进这个陌生儿子的寝殿,只觉殿内陈设简陋完全不像一个皇子该有的规制。
那书桌上除了华妃赏赐的文房四宝,竟找不到一件拿得出手的器具。
也难怪他要显摆一番,以示自己被宠妃关照。
转眼见床上脸色苍白的弘历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胤禛心中怒意似乎又要压制不住。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也知道没有自己的关注他日子定会艰难些,但这后宫的女人居然动起了皇子的主意,皇子虽与妃嫔荣华相依,但亦涉及朝政,自然是他不能容忍的。
“皇上,弘历还没醒,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好,这孩子身世凄苦,如今还要受罪,都是嫔妾不好。”
年世兰眼见弘历还没有要醒的迹象,想起弘历因自己而受牵连,她竟难以自持,一时语声凄婉带着泪意,一副心有歉疚的模样。
“弘历之事自然是有人居心叵测,怎可怪责于你。”
皇上见年世兰梨花带雨的样子不免心疼,语中亦是带了几分劝解。
“皇上,臣妾知道那日您气了臣妾,以为臣妾有想收养弘历的心思。臣妾也知道自己没有福气收养弘历,只是同这孩子有些投缘,想对他多些关照,可不曾想眼下这孩子受了这么些苦,倒不如臣妾真的收养他能护着他也罢了。”
胤禛早就清晰华妃的心思了,她以身试药执着着怀孕生子。
再看眼下弘历境地如此艰难,华妃心软关照也是出于她心善大方。
而此时正殿外人声嘈杂,两人知道有了福子的消息便起身相携地出去了。
而躺在锦被中的弘历,他手指微拢,听见华妃在皇上面前直言要收养自己时,他差点没把持住要醒来打断,两人走后,他亦是长舒了一口气。
眼下自己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再也不想做她的养子了。
“皇上,启禀皇上,派去传福子的人到了景仁宫却遇宫人来报,在景仁宫外附近的水井里发现了李答应的尸体。”
小夏子缩着脑袋,躬身上报福子行踪。
“人死了?怎么朕还未问责,人倒是没了。来人,去搜福子的住处。”
闻听此言,众人皆惊恐不可置信。
皇上冷沉的声音不免几分怀疑的讥笑,这样畏罪而死的招数实属不够高明。
而丽贵嫔袖中的手早已抖动不止,福子居然死在水井里,那眼下除了咬死此事是福子所为也无他法了。
她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抢先一步扯到皇后,又一边后怕福子之死想必是皇后的手笔,那自己的处境......
齐妃见众人都噤声不敢言,而皇上亦是愁眉不展,可眼下的事情明明是再清楚不过了。
“皇上,太后,依臣妾所见,那福子定然是畏罪投井了,她敢毒害皇子,必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倒不如死了干净了。”
年世兰闻听福子死状,心中亦是惊惧,福子居然同上辈子一般都死状,眼下想必是皇后出手了。
她愣怔了数念,又听见齐妃在这机敏断案,唇角微勾,暗暗压下一抹嘲弄的笑意。
“齐妃姐姐倒是见识深远,只是福子明知毒害皇子难逃一死,她又为何要下毒?此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皇后此时早已恢复成往日冷静持重的样子,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威压转头问向丽贵嫔。
“丽贵嫔,福子成日同你在一处,说是要助你照顾四阿哥病情,你倒是说说,福子与四阿哥是有什么牵扯吗?”
丽贵嫔心头一凛抬眸对上皇后阴沉的视线,起身跪下一时震惊无语,片刻后她终于收起惶然的神色沉声道:
“是因为华妃,是因为福子记恨华妃对她降位的处罚。她曾有言见不得华妃收养皇子而得意,所以私底下也愿意帮臣妾照顾四阿哥,只是四阿哥心向华妃,想必福子才出此下策。皇上、太后,嫔妾说的都是真的,请明察啊。”
华妃早已气的从座位上站立起身,不料丽贵嫔狗急跳墙,居然还攀咬上了自己,自己的火爆脾气真是一点都忍不住了。
而此时沈贵人却率先扯住了华妃的衣袖,出言道:
“皇上,臣妾有些愚见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向来稳重知礼,但说无妨。”
皇上见华妃动怒,沈贵人此时出言时机正好,免得她又脾性上来有失分寸惹得太后不悦。
“福子身为官女子,定然是知道自戕为大罪会牵连母家,自戕之罪必是大过皇上发落,可福子为何还要自戕?再者,嫔妾听闻华妃娘娘正一心调理身子好为皇家开枝散叶,倒是从未听闻华妃娘娘有心要收养四阿哥之事。嫔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