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双手紧握方向盘,扣住的手,一寸一寸嵌入里层,身体还是精神上的一丝虚弱,都无法撼动他固若金汤的念想。
驶入车流,疾速行驶的一排排四驱物体,像着了魔一般,拼命挤压。
窒息,慌乱。
发了疯的车队,也比不过发了疯的傅司臣。
他见着眼前的景象,大概明白了,凶多吉少。
这一处地点,偏向郊区,被几辆车追赶至此。
林航早就开始打电话,求救。
可局势显然容不得一点反应的时间。
几番撞击之后,傅司臣额头被磕破了,渗出大块血迹。
林航焦急地帮他稳住方向盘,试图从车队间隙里,寻得一处出口。
可四下一望,有道路的地方,全被堵住。
唯有一处,似是冒着点点亮光,那是湖面。
除非他们冲去湖面,殊死一搏,获得一线生机。
这么多的车,将他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带头的人,蒙着面,下车时,手上拽着一把刀。
绝非善类,想将他们置之死地。
傅司臣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然后踩油门,横冲直撞,撞瘪了几辆车的车头。
撞的力度够狠,有几辆车发动不了了。
带头的蒙面男,显然没想到傅司臣这不怕死的性子,摘下口罩,随地啐了一口痰。
摘下口罩那一瞬间,傅司臣认出来,就是那个被他挑断了手筋,扔出虞京城的孤儿院男。
呵呵,还真是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傅司臣感叹是自己不够狠,当初应该直接送他入殡。
蒙面男,一手刀,一手棍子,晃晃悠悠走到傅司臣车的不远处。
佯装成一副大佬样,刀疤满是的脸,眼神凶狠之极,“傅少爷,想是怎么也料不到今天吧?”
傅司臣坐在车内,摇开车窗,轻微喘着气息,像看狗一样的看着眼前男人,“我早就料到了,今天会是你的死期。”
男人恶狠狠地呸了一口,拿着刀棍,上前就要砍。
林航在一旁,开启了录像,先拍着男人的脸,走近的姿态以及手里的刀。
男人正要挥刀而上的时候,傅司臣加速前行,车子的侧身,刮倒了拿刀的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地躺在地上,想要起身狠狠教训一顿傅司臣的时候,却已发现手上的刀子不慎插在了自己肚子上。
他做鬼也料不到,这本该高光的时刻,他即便不能杀了傅司臣,也能扬眉吐气一番。
却还是低估了,傅司臣又算在了他前头。
傅司臣这一招,有视频为证,他只是逃走的过程中不慎将男人擦倒在地。
正当防卫里的特殊防卫。
至于这男人自己拿着刀把自己捅了,只能怪他命不好,时运不济。
充其量就是个意外事件。
可是面前的车辆,看到这一幕,发疯似的都牟足了劲,往傅司臣这边开过来。
下一秒,他们可能就要被撞成粉末状。
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傅司臣将方向盘打到靠近湖岸的方向,一脚油门,冲向湖水。
冰冷的湖水,渗透进他的肌肤,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肉体精神。
他咬着牙,从事先打开的天窗口子里往外爬。
湖水没有很深,却刺骨异常。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他爬出窗外,扒着车窗,林航也爬了出去。
傅司臣只觉得腿部肌肉一抽,瞬间失去力气,沉入湖底。
血液缓缓流动,呼吸渐渐减弱。
他挣扎着想要向上游,试图抓住任何可以被当作救命稻草的东西。
姜羽还在等着他救,他无论如何不能现在死。
这口气,一定要撑到太阳醒来。
他的光,他必须等到。
林航潜入湖底,从杂草丛生中,拉出了傅司臣。
被拉上岸的时候,林航按压他的腹部,湖水像尸兽般涌出,积年累月冻死的植物动物。
傅司臣清醒了过来,他想回到路上,继续追赶,可手机和车都已经无用,他怒号着捶胸。
林航一把敲晕了他,把他带到了附近医院,医生给他清理了肠胃,打了点药物。
傅司臣渐渐恢复意识,林航见状,摁住他手,“派出去的人,已经追到消息了,姜羽被傅司禾救出来了。是您从前得罪的那群人,雇的人手,绑的姜羽小姐。”
“我还是晚了一步。”
林航劝慰他,“是他们故意引你去那条路上,想置你于死地的,绑架姜羽只是一个由头。你还能活着是万幸。”
另一边,姜羽被扔进了小黑屋,手脚都被捆住。
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意图。
她往姜羽头上浇了一桶冰水,姜羽打了个寒颤,冷冷地盯着她。
“邹黎儿,你难不成是想杀了我么?”
邹黎儿哈哈大笑,“杀你,那也太便宜你了,你让我受到的羞辱,让傅司禾受到的羞辱,哪一件都不允许你这么轻易的死去。”
姜羽心里一怔,傅司禾也参与了。
傅司禾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