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容川正式提出辞呈。韩应经历了强吻未遂的一役,也没了死皮赖脸的底气,面对对方的告别竟是没有再生事端,摆了摆手懒精无神地赐了个放行权。到是韩庭和容川相处了几日一起聊漫威dc聊出了感情,听完消息满脸遗憾的打着商量,接连问了好几次川哥你能不能再呆几天。
徐慧玲吃不准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偷偷摸摸私底下问了自家儿子几次也没个确定的回答,但对着容川这么一个进退的当又礼貌有加的好青年,倒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听闻对方已经定好了下一站的酒店,准备次日出发,想来已然留不住人,于是一边杀鸡宰鹅地筹备着告别宴,一边怂恿着韩应带着容川去海边转转,顺便买上一些当地特产。
容川想着这次韩家之行来的仓促,被着一大家子人热情洋溢地招待了半天,也打算去镇子上买上几件像样点的东西当谢礼。韩应见他肯首,赶紧爬回自家房间洗漱,没几分钟后就换好了衣服重新出现,墨镜背包一个没拉下,全副武装的样子一派拉风。
两人出了院子,韩应把车开了出来,一路向北疾驰而去,一个小时以后,车子在一个小小的码头前面停好。刚跳下车,一股浓浓的海腥味混着庸庸嚷嚷的叫卖声扑面而来,几十个小摊位背朝大海一字排开,淳朴的渔民带着草帽或坐或蹲的守在简陋的竹筐前,指着自家刚刚打捞上来的各色海鲜招揽生意。
容川大部分时间身处内地,虽然出国度假时,也常见生鱼海贝堆在集市上任意挑选的场景,但概念里国内所谓的“新鲜海货”,基本还停留在五星级酒店菜单上精美印刷的”48小时法国空运”,对于这种纯原生态的阵仗倒也觉得兴味盎然,一路走一路对着许多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海味频频拍照。
韩应看他兴致勃勃,心情也很快阴转晴,熟门熟路的跟在他身后,一边叼着烟,一边沿路解说充当导游。
“这地方原来就是小渔村,常年鸟不拉屎除了本地人鬼影子都没一个,前几年忽然来了几个文艺小青年,租了两栋房子装修了一下做起了旅游生意,没想到很快就火了。这几年这种装逼小旅馆越来越多,当地人也就搞了个小集市把打捞上来的新鲜海货卖给游客换钞票。老头子在这里投资了一点产业,所以家里人就经常朝着这里跑。其他地方太冷清,就带你来这儿转转,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咱们一并带走。不过其实老子也是想不通,这些人有钱了去哪儿不好,偏偏跑到这种买个套子都得跑三条街的地方来打炮。”
这几句话喊得声音有点大,正蹲在路边选着螃蟹的一对小情侣扭身过来齐齐翻了个白眼。容川只觉得丢脸,吐槽都透着无力:“应聚聚你真是情趣用品店活地图。走到哪儿都能第一时间锁定目标。你妈不是老嫌你没个正式工作吗?建议你发挥所长开发个陌陌或者接客帝的升级版,就叫套套,专门为各种约炮群众提供一条龙服务。slogan我都帮你想好了,套套在手,炮、友不愁。”
韩应哈哈大笑,对着容川给他设定的职业生涯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憧憬。两个人沿着码头走了一阵,韩应停了脚步,冲着某个生意清淡的鱼摊后面正半眯着眼睛准备打瞌睡的中年男人扔了只烟:“老张,今天有没啥好货,给我弄点呗?”
“哎呀是小应过来了啊!”老张骤然间惊醒,昏昏欲睡的一张脸顷刻间笑出了一脸褶子,接过烟夹在耳朵后搓了搓手:“老爷子在家呢?好久没见你们过来了。前几天台风,大家都没怎么出海,现在拿出来卖的都是些存货。想吃新鲜货的话,不然你先去鱼排上玩玩,我去给你准备准备再说?”
韩应想了想,蹲下身子勾过对方肩膀头凑头的一阵嘀咕。老张不时探头对着容川一阵打量,嘴里连着应声“好好好。”没隔几分钟,一条小渔船摇摇晃晃地靠在岸边停下,韩应纵身一跳,朝着容川招手:“川聚聚你赶紧上船,我先带你上鱼排去吃点新鲜货!”
小船看着破旧,速度却很是惊人,哄哄的马达声中一路开风破浪,很快就把码头上的人群远远抛在了身后。老张兴致大发的操着一口本地话热火朝天地和韩应聊着天,容川潮汕话听力不及格,听了一路除了勉强辨别出自己的名字外,却也没能抓到几个关键词。十几分钟之后,小船靠着漂浮在海面中的一栋鱼排停下,韩应一边上岸一边吹了声口哨,没隔两秒,一只浑身脱毛的黑色土狗耀武扬威地冲了过来,绕在来人脚下前前后后地不停欢跳。
“呐,这是我家川妞的姘头,平常只要带着川妞来,两个就干柴烈火的一顿搞。不过听老张说它最近发情太厉害,大半夜都叫个不消停,就琢磨着找个时间得把它给阉了。”
黑色的土狗左顾右盼地跑了一圈,没找到自家小情儿,十分失望的哀哀叫了起来,韩应很是同情地在它头上揉了两把:“你也别叫唤了,在老张把你阉了之前,我再把川妞带过来给你搞几次。”
容川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然而被韩应神奇的脑回路荼毒久了,还是禁不住好奇心:“应聚聚取名字这么鬼斧神工,那这只狗叫什么来着?”
韩应支支吾吾地笑了两下,难得一脸忸怩着不肯回答。倒是拿着渔网准备重新下海的老张冲着这边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