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封亦是皇上与丫鬟所生的孩子,所以他从小便不受人待见。
哪怕是他的养母也亦是如此。
皇后虽然收留了他,但并不代表就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就是因为对方从不把他当回事,甚至不高兴了还会打他骂他,所以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洗脚丫鬟都敢拿着木棍打他。
小时候最喜欢欺负他的就是淑妃娘娘的儿子初辰。
这人也正是他的弟弟二皇子殿下。
明明都是同一个爹,他们两个人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但初封亦是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孩子,就算受了欺负也从来不会抱怨。
哪怕今日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双腿疼的就跟骨折了一样,他也从来不会蹲在角落里哭泣流眼泪。
直到三皇子,也就是皇后的儿子长大一些后,他这才避免了很多欺负。
因为平时只要有初锦宁在他的身边,他就绝不会允许别人欺负自己。
初锦宁是皇后所生,一生下来就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皇上更是喜爱他喜爱的不得了。
其实有时候初封亦也挺羡慕自己的这个弟弟的。
他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金枝玉叶,爹疼娘爱,所有人见了他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太子殿下。
他今日哪怕是磕着一点皮,身边都得围着十几个太医不断的给他检查吹嘘。
再看看他自己……
人和人明明都是一撇一捺,可偏偏这两个字的性质又是那么的不同。
初锦宁八岁时,那年他十二岁。
有一日对方练完剑回来后,便看到自己的大哥受了满身的鞭伤。
不管他如何逼问,对方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初封亦最后只是笑着说道:“阿宁帮我擦一下后背的药吧,有些地方我够不着。”
初锦宁只好生着闷气为对方上起了药。
“大哥这是不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的。”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做错了事,受点惩罚是应该的,阿宁不必为了我生气。”
“你总是这样,受了委屈从来不跟我说,可我每日被父皇逼着学这学那,我哪有时间日日盯着谁会来欺负你啊!”
初锦宁越想越气,气到最后还故意踢翻了放在对方脚边的一个血水盆子。
只听厚重的木盆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最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初封亦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尽可能的去安抚弟弟的情绪。
“父皇这样做也是为了阿宁好啊,你不用总担心我的,我好着呢。”
初锦宁冷着脸道:“他哪里是为了我好,谁喜欢天天被人这样逼着,根本连点自由都没有。”
“我知道大哥羡慕我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真的好吗?每日都要被一群人围着转,让人连点隐私都没有,烦都烦死了!”
初封亦问道:“那阿宁更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初锦宁道:“平静的生活,不被人打扰的生活。”
“那这样,阿宁岂不是连朋友都没了……”
“我才不需要朋友,那些人不过是碍于我的身份不得已才跟我假意称作朋友的,这样的人谁稀罕。”
给对方处理完伤口后,他又问道:“大哥,我怎么从来不听你喊疼啊?”
伤口这么深,还不知道有多疼呢。
但面前的这个人却总是一副小猫挠痒的轻松样子。
初封亦回道:“不喊疼自然是因为不够疼啊,阿宁连这都不懂。”
受了伤哪有不疼的,只不过他习惯把疼痛咽在肚子里,习惯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大哥说谎,你刚刚都皱眉了。”
“嗯……因为还是有那么一点疼的。”
初封亦穿好衣服站起了身,他比了比对方的身高,不禁笑道:“阿宁怎么还没长高啊,长得这么慢,以后可不能是一个小矮子。”
初锦宁立马不高兴了,他为自己辩解道:“我才八岁,能长多高呀!”
“我八岁时候可是比你高半颗头还多呢。”
“切,我以后还会长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初锦宁临走时又被对方拽住了胳膊。
“阿宁,这个给你。”
初封亦将一个长方形的小巧木盒子递给了对方,温柔笑道:“阿宁生辰快乐!”
看着对方的手中的木匣子,初锦宁的眼里渐渐盛满了光泽。
他小声说道:“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生辰在今日。”
他不是不过生辰,只不过当时出生没多久,便被国师妖言惑众了几句,说是这个日子不吉利,非要提前一个月过。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皇宫就已经给他大办过一次生辰宴了。
可那样的生辰宴究竟是给谁过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像是给他过的。
初封亦摸了摸他的头,“自然记的,就算所有人忘记了,大哥也不会忘记的。”
毕竟弟弟出生时,自己也在殿门外守了好久,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忘记。
阿宁可是这皇宫里唯一对他好的人啊。
初锦宁接过木盒子,满脸欣喜地问道:“大哥,这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