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一定改过,只要你给小的机会。”犯人跪地磕头,他已经被刑司的手段吓破了胆。
“你要本府给你机会,那你们可曾给过那郭利达机会?”秦正反问犯人。
“秦大人,事到如今已经晚了呀,小的如今只想悔过恕罪,换的大人轻判。”犯人说道。
“轻判?哼,你比你的同伴已经少受许多活罪了,日后本府自会公正处置于你,不过这还要看你的表现。”秦正说道。又问犯人:“你自称是那秋海的弟子,那这秋海如今人在哪里?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秋海已死,秦正自然知道这点,可是关于“梅香院”的一切都隶属刑司机密,梅香院的事情刑司并没有完全公之于众,所以秦正便要以此来试一试这犯人。
“这个展大人也问过小的。家师行事神秘,行踪如谜,且御下残酷,他如今身在何处小的真是不知啊。”
“那秋海的其他弟子呢?平津城还有多少你们的同伙?你若再敢不老实,再敢隐瞒半句,本府定叫你比你那两个同伙更痛苦十倍。”秦正突然就恼了。
犯人吓得不轻,他去看看展昭,本想着求展昭给他说说情,结果发现展昭那张脸和秦正一样凶怒,便打消了这念头。
“哎呦,大人,这从何说起啊,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这个时候也不敢隐瞒半句。秦大人你莫要伤害小的,你听小的解释。”
“师傅管束弟子极其残酷,门中弟子众多,有“内使”和“外使”两条路子,还有四大弟子,这其中门道可多了。“内使”少在外面活动,而“外使”就遵照师命各处活动且互相之间不可私自联络,若是私下联络被师傅得知,或者被对方反告,对方得重赏,而我们可要受尽各种酷刑啊。所以,门下绝没有人敢。”
“师傅这么做也是怕万一事发,一个咬出许多个来。我们受师傅指派出来杨家沟,一直蛰伏未动,哪里还见过别的同门啊,更不知道平津还有多少同伙。”
犯人看看一动不动,铁青着脸的秦正和展昭,一副哭相,又道:“小的真得不知道,不过小的知道平津一定有我们的人,就是京城也有。”
秦正沉默,也不说话,就这种沉默也够那犯人自己吓唬自己一顿。
犯人跪在地上呜咽,眼泪鼻涕一起流。
“先将人犯收押,好生看管,不可出一丝纰漏。”秦正说道。
犯人好不容易等到他说这个,哭得更加凄惶,被带下去的时候还喋喋不休说道:“秦大人,若再有什么疑问再来牢下问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正和展昭看着他被拖下去,一副不耻模样。
出来后,秦正只要展昭跟随,未留其他任何人跟随。他说:“秋海果真阴诡之徒。我们屡屡和他交手,可是从未真正正面击破他。”
“大人,为何这般说话?”展昭不喜欢秦正这般说话,他是恨毒了秋海。
秦正笑,说:“难道不是吗?秋海是死了,可是他可给我们留下一堆麻烦。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看轻此人。”
“属下没有,属下……”展昭要为自己解释。秦正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秋海是罪有应得,给自己落了个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下场。可是你若不能摒除心中杂念,又怎么能真正看清此人背后的阴谋。”秦正提点着展昭,语气温和,没有半点疾言厉色。
“属下记下了。”展昭也肯听劝,这才难得。
两人正说话,那边,衙役罗晓涛跑来了,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得,他上来也不紧着行礼,喘着粗气就说:“展大人,你快去看看吧,赵初焰她要把莫离姑娘打死了,人在府门口,郑管事让我火速来寻你。”这一句话让秦正全身发凉,心下发寒,眼前似乎重现了当初董娘子的凄惨结局。而展昭已经冲了出去。
秦正抓着罗晓涛,问他:“真得把人打死了吗?真得死了吗?”秦正何时这样失态过,实在是这事情牵连展昭,他不敢想象若是再失了这赵初焰,展昭会怎么样?
“好几个人都在拦着,若是展大人再不过去,可真就打死了呀。”薛小涛说道。
“你这小厮说话怎么都说不清楚,你看看你把展护卫都吓成什么样子了?”秦正恨不得踢这罗晓涛几脚。
展昭脚下生风,一路奔向府门,又一个跃身翻过墙头,落脚站在众人面前。他来得如此匆忙,如此火急,像是一团火,一阵风。
赵初焰,郑管事,六个衙役,两个侍女,几个路人此时都在他面前,还有莫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颈上有血。
“展大人,你可算来了,你今儿可得管管这赵初焰,她是你内子,理应由你来管。”郑管事发了好大的火。
展昭没有答话,几步上前去看那莫离,脸上放满了焦急,关切,惊慌,恐惧,只是那并非是对莫离,而是赵初焰。倘若这莫离死,那赵初焰就得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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