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游县难比繁华平津,夜未深,外边已经一片死寂。如此情形大概也是受到了博州牵连,否则何至于如此。
两人沐浴同洗而后同床共寝。
黎明已至,街巷荒凉,行人少,倒见不少官军,持兵器,巡守县城。
赵初焰还未起,还睡得香。展昭不忍心喊醒她,心中有意推迟出发时辰,也好让她多多休息。他独站窗前,观察四方,对于博州之事,心中已有一番筹谋。
正静思之时,赵初焰突然惨叫“啊!”一声,展昭警觉回头,看到她双腿踢踹,从床上惊座而起,满面凄慌,满目惊恐……
展昭心下“一痛”,发话问她:“初焰,可是做了噩梦?”他先发话问她,让她知道自己就在她身边,而后过去她身边,坐在床上,伸手抚她脸庞。
赵初焰穿红色平安富贵肚兜,双眼含着泪,好好看展昭几眼,半天才说道:“我又梦着那该死的牛翩翩,他从来在梦中杀我不着,可是昨晚却得逞。”
展昭听罢也不笑她,只安慰道:“只是梦境而已,做不得数,那牛翩翩如今尚在千里之外。”
“可不知为何我这心中实在惶恐,说来也是可笑,怎就被一个梦惊恐成这个样子。”赵初焰自己也颇为懊恼。
“无事,若是不叫人惊恐那噩梦就不是噩梦了。这几天你跟着我疲累奔波,又听到那么许多博州之事,心思多少都会受到波及,那噩梦便是应了你这心境,趁虚而入了。”展昭温声说道,那声音带给赵初焰力量,像是击破了她心中惊恐。
赵初焰点头,靠去他怀中,脸挨着他肩头,心中惊恐已然崩散,取而代之得是眼前人的温声细语,眉眼温柔。
温存一会,赵初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吧。”
“啊?那你怎么不喊我起来?这不耽误了赶路吗?”赵初焰匆忙起身。
“不急!咱们巳时再出发。”
“怎么就不急了呢?”
“不差这一个时辰,反正怎么赶路也要两天后才能到博州。等一会我们用些食物,喝了汤药再走。那汤药药方原是苏先生所珍藏,应对疫症可有奇效。我早前默记药方就怕日后有个万一,这不眼下就用着了。”
“都听你的。”赵初焰笑道。
“咚咚咚!客官,你的早饭还有汤药我送上来了。”外面,有人敲门,有人说话。
“来得还真是时候。”展昭起身去开门,还顺手扯上床前帘子,毕竟赵初焰还未着衣。
……
巳时到,展昭赵初焰下楼和掌柜结账,那掌柜也在等他们,见到他们下来,便迎上去说道:“兄弟呀,你们可算下来了。刚刚得到消息,行军营的那些人把两个城门都给封了,说是除非得到特许一概人等均不能出入尚游。你们啊,今天肯定是不能走了。”
“不怕,我们肯定能出去。”展昭说道。
“啊?”掌柜吃惊。
“你先给我们结账吧。再给我们打包些馒头烧饼咸菜,若是有些果子那就更好。还有再给我一张纸,借我一根笔来。”展昭说道。
“能行,这些东西不成问题。不过兄弟你到底什么来头?你从平津来的,该不会是……”掌柜得猜到点什么。
“你别多想。我也就是个行走江湖的“自由人”。展昭说道。
“好吧,我先给你们取纸笔去,再打包东西。”掌柜的答道。
……
巳时二刻,展昭赵初焰离开客栈,带好行囊,去牵了赤胆后,便一起朝县南门去了。
南门已封,而此处正是前去博州的必经之路,也是博州前来尚游的必经之路。
展昭看到此处大量屯兵,且还有县衙衙属在此公办,而城墙上也有张贴告示,告与众人封闭城门之事。
倒有不少县中百姓聚集于此,不过那些兵卒和衙属也未有驱赶阻拦,只是严密封锁城门。
“我们要怎么出去?找那个曹都统吗?”赵初焰道。
“嗯,若他不在这边,那便去他营中找他。”展昭答道。
两人上前,见一官军上来说话道:“阁下可是平津展大人?”
“是我!”展昭点点头。
“两位请随我来,我家都统有交代,要我领你们去找他。”官军答道。
“他人在哪?”展昭问道。
“出南城门十里处,两位请上马,随我来吧。”官军说道。
出得南城门后,这官军骑了军马引路在前,而展昭就带着赵初焰跟随在侧。
曹路此时正训责几个手下,责怪他们办事不力,这其中既有官军,也有县衙下属衙役差官。
“叫你们清点流民人数?怎么就是清点不出来?这点事都需要老子来过问吗?”
“回大人,实在是不好清点,他们来回走来走去,都不固定。”答话得是县衙一衙役。
“你倒会找理由?那争抢喝粥呢?你怎么说?怎么有人喝了三四碗,有人一碗都没有喝着?”
“有得人滑头,就要来喝第二碗,第三碗;有得上了年纪还染病的,他起不来领粥啊,而且身边也没有其他别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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