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府,常武便看着了潘府小姐,刻意慢走几步,多看了那小姐几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潘家小姐此时扭捏作态,很是得意得对着身后的丫头,家奴说:“刚才那是刑司常武吧?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对我动了心肠?”
“刑司捕头常武,性情是出了名的怪,他那样真不一定是对小姐你有心。”家奴凑上来答话道。
潘小姐恼,把衣袖朝那家奴脸上一甩,道:“怎么刑司就没有几个好东西,全是些怪货,也就是白捕头不同,才貌双绝,而且说话还温柔。”
“小姐,你别忘了咱们姑爷……”丫头也上来递话了。
“让那牛翩翩死了去吧,别回来了,回来我就休了他。一会儿见着白捕头,你们哪个再敢多嘴当心回去我动家法。”潘家小姐潘慧慧道。
家奴丫头见她发火,都不敢再说话了。
见他们乖巧,潘慧慧自己说道:“若是早些时候遇到白捕头倒好。如今这倒好,潘小姐变成了牛夫人。我呸,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止本小姐我自由追爱。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哪个敢错叫我夫人或者牛夫人,我就掐死他。”
这种威胁都出来了,那帮手下真是大气都不敢出。
那衙役回去传话给白虎,白虎知道对方是潘家人,也不好直接推辞,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了。
见白虎出来,那潘慧慧当着人家面整装,修饰形容,一番心意明明白白摆在脸上,把白虎看得是出也不是,退也不能。
潘慧慧画分梢眉,梳抛家髻,饰浓妆,穿彩绣裙;此番打扮不得不说夸张,可于潘慧慧来说也是稀松平常,家常便饭,符合人一贯审美,毕竟人天天如此。
可是白虎不习惯啊。他站上前,先顿了顿,缓了缓……,坏就坏在白虎这番反应还让潘慧慧看去,并且心生误解,以为白虎为她美貌痴醉,心生爱意,所以才这般窘迫。可是事实完全相反……
白虎定定心神,免得自己失态跑路,而后,慢慢说道:“潘姑娘,许久未见。”
“可不是吗?白捕头也不来找我,那只有我来找你了。”潘慧慧搔首弄姿间身上飘来一股熟杏香味。
潘慧慧不知,江湖上最龌龊卑鄙的迷药便是一股子熟杏香味。于江湖人物而言此等味道可半点不香甜,反而臭得可怕。可白虎恰恰就是出身江湖。
“你找我做什么?”白虎直接问她。面对潘慧慧,这“猛虎”可没有细嗅蔷薇的耐心。
“自从那日相别,慧慧倒是十分惦记白捕头你,便想来找你说说话,叙叙旧。”潘慧慧越说越没谱。
本来就不喜她,本来就不愿见她,何况她还盛装而来,梳了个抛家髻,弄了个满身香,而且还这般言语赤裸;若是再不干脆决断,与她划清界限,可要惹祸上身了。
白虎明白这其中利害,也不再与潘慧慧客套,清楚说道:“潘姑娘,你我无话可说,无旧可叙,此处乃刑司重地,不便女子久留,还是请回吧。”
见他突然绝情,潘慧慧红了眼,道:“你这是怎么了?你说此地不便女子久留,可难道你们这刑司就都没有女子了吗?怎地那女捕头不是女子吗?”
潘慧慧想纠缠白虎,可是白虎无意,如今,话已表明,忌讳对方是女子还是潘家人,许多伤人狠话也不好再说,但是他可以无视潘慧慧。主意打定,白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潘慧慧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以。
白虎重入捕快班房。那边赵初焰和周雀两人犯了口角,正大闹斗嘴呢,见他进来,两人默契收兵,一起扭过头脸,面对白虎;而周雀就问白虎:“怎么潘慧慧还来找你了?”
“这话谁问谁死。”白虎捏拳头答话,给了周雀一个眼神让他细细品。
“哦,那不问,不问就不死了吧。”周雀接话说道。
赵初焰心道:还好我没有开口。
一到时间,周雀赵初焰二人便兴颠颠出府,直奔八方客去了。
出来府衙,周雀和赵初焰看到此刻正站牌楼下的潘慧慧,还有四个家奴,两个丫头。两人倒也默契,不必言语,也无须互换眼神,一起掉了头,准备原路返回。
“刑司女捕头,你站住。”不曾想,那潘慧慧叫人了。
赵初焰和周雀回头,两个人常态面对来人,反正面上如此。
潘慧慧大手大脚一个人往前走,把一众家奴和丫头都撇下了。
潘慧慧看着赵初焰,她心里有气,不过和这女捕头没有关系;而后,她又看看那个男捕头,心下顿生喜欢之意。她见过赵龙,见过白虎,刚才也见过常武,四大捕头也就周雀没有见过;又听说那赵初焰与周雀十分交好,那此刻这男捕头一定就是周雀没错。
潘慧慧大步过来,她刚才叫的是赵初焰,可如今入到了跟前,却是看着周雀,还说道:“这位便是刑司周雀周捕头了吧?”
周雀点头。潘慧慧又说:“瞧你这模样,一定有好多女子爱慕于你吧,倒不知周捕头可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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