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日,三月初一。
论受伤频率,赵初焰排全府第二,无人敢排全府第一,而且,恐怕也无人愿意排第一。
“翠翠,你怎么这么笨蛋,我想吃口稀得你偏偏喂我干的,我想吃口干的你就喂我稀得。”赵初焰扯着脖子对翠翠说道。
翠翠喂赵初焰吃饭,两人坐在石桌前,那赵初焰手伤,可是馋嘴半点不影响,不仅馋嘴还是个“急嘴子”,看着饭就急着吃,若是惹得她不满意,她就嘴不饶人了。
“姑娘,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想吃稀得,还是想吃干的,你就将就着点吧。”翠翠道。
“干脆你晚上烧馅饼,给我放碗里,我自己叼上吃。”赵初焰道。
“那好,等喂姑娘你吃饱,翠翠就上街买菜。”翠翠道。
“怎得你天天上街买菜,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昨天你就买了一颗白菜,三个土豆,一块豆腐;前天你就买了粉条子,就这么点东西至于去那么久吗?”赵初焰道。
翠翠脸红,道:“那不得精挑细选吗?”
看她这样,赵初焰心道:果然有古怪。
赵初焰也不揭破,可也不甘心不问,便道:“是吗?平津城卖豆腐卖粉条子的是不少,可我就吃那么两家,还要怎么精挑细选?”
“姑娘若是你不放心不如就跟着我出去买菜,看看翠翠都干什么了。”翠翠道。
“我倒是想出去,可你看看我这双手,包扎得像个熊掌似的能出去吗?而且那苏墨老先生一天来八趟,盯我盯得紧呢,生怕我给跑出去了。”赵初焰张口道。
“那姑娘这么问是怀疑翠翠怎么了?”翠翠问她。她坚决不说实话,不道出事情。
见她如此,赵初焰只得作罢,咬咬牙道:“我怎么是怀疑你了,是关心你了,算了,不提这事了。快,喂我喝口汤。”
翠翠心不在焉,舀了一勺汤,给赵初焰送过去;赵初焰张口去接汤,结果,翠翠一勺戳在了她门牙上……
时至清明节气,府中人丁请假不少;余下的人一个顶三,干着比平日多几倍的活。秦正苏墨那边也是如此,秦正审案处置了那晚的两拨刺客,此案并无悬疑,也无隐情,和秋海也无关系,就是往日仇家寻仇,就比如奇然山那伙,他们本就与刑司形如天敌,何况还出了常树林那挡子事。
再说苏墨带赵初焰访遍全平津城这事,他们的确走了很多地方,涉及整个平津城,只是除了隐罗山,除了辎重河,除了郊外,除了青山;不去隐罗山是因为此地如今归属兵部,没有必要去;不去其他地方是因为有马彪代去。
苏墨在多处地方都有发现可疑之处,此可疑可疑得是或可成为某些人某些势力的势力据点,或者已经成为某人或者某些势力的据点。而这些都需要再行细细排查。
除了例行公务,秦正苏墨也格外挂心远去的展昭。
到今日展昭离平津已经整整29天,将满一月,眼下,他们已到坦木。坦木乃是一小城,虽说是城,可这地方面积还不足平津的十分之一。此处地处如此偏远,不属于中原,朝廷不管;而那些西域小国小地也不对此处上心,从不兵戎相见,所以此处安稳,到成为往来西域客商的倒换休整必经之处。
从坦木到荡风正常的话大概五日路程,中间需穿行一片荒漠,所以说这段路程才是往去荡风最凶险的。因为凶险,展昭和小鸽子也必须在此休整,打点物资,准备充分之后方可上路。
坦木地小人杂,“鱼有,龙也有”,所以身在此地也得时刻打足精神,不敢松懈。
小鸽子不曾想到展昭在此地竟也有熟人,还是当地颇有头脸的人物。那人名长,小鸽子记不住他姓名,但是展昭唤他“大哥。”
“大哥”热情款待中原来客,现杀活羊,现摘水果,又备下美酒佳肴,请上艺妓,现场奏乐,助兴现场。
“大哥”敬酒,展昭推辞道:“大哥这酒,小弟本不可推辞,只是小弟此去荡风,行程紧张,恐喝酒误事,所以只能谢过大哥好意,若有来日,小弟定喝个百杯,向大哥赔罪。”
“荡风,你要去荡风?为何要去那里,那里的草比人都高,去那“鬼地方做什么?”大哥”道。
“不瞒大哥,小弟有苦衷,荡风非去不可。”展昭道,也不细说缘故。
“那也走不了。”
“为何?”展昭问。
“沙漠起了风暴,谁也过不去。”“大哥”答道。
“何时能走?”展昭问他。
“这可说不准,若是运气好了,两三天就能走。若是运气不好,恐怕三五个月都难行。”“大哥”道。
展昭皱眉,如此境况也没有办法,只得等待,但愿那风暴尽快平息,也好让去早去荡风。
展昭是有福气,得天助力,只是第二天,那风暴便在沙漠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展昭,小鸽子告别“大哥”就要赶路。
临别时候,大哥不仅赠予两人足够物资,另还有三骆驼。要知道,在此处,骆驼难得,可比中原宝马。
展昭感激,欲留宝马“赤胆”在此,并恳请“大哥”细细照顾。因马匹不似骆驼,不好在沙漠行走。
可是赤胆不肯,咬住主人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