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这对冤家了。
展昭盯着赵初焰,不盯她其他地方,只盯她的眼睛。她逃他,他可不避她。
赵初焰难言,不知该说什么,该答什么,更不敢说,害怕再一句答复惹恼了他。
展昭有意温了自己语气,又说:“这世上女子千千万,你是你,那妇人是那妇人,天差地别,你何苦拿自己与她相比,作贱自己。”
赵初焰那边稍稍松弛下来,他看得出来。
“那妇人有罪却未真正涉及命案,罪不至死,只是有罪当判,朝廷律法不可违。秦大人那边早有安排,明日那妇人与她两个孩儿上路,负责押送的差役自会照护他们母子三人安全。即便到了肃方,只要她手脚勤恳,衣食住行都不成问题,只是断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荒唐。”
“事到如今,那妇人早早离开也好,平津城已经容不下她们了。”
“你也不必留下银两给她们,她不会因为这三十两银子而感激你。而且秦大人也已从自己私用中拿出了不少银子给她们安置。”
“大人这番处置那妇人已经算是网开一面,格外宽赦了。你也看过那刑典,应当知道这点。”
并没有责备,只有温言,缓缓说出实情。如此,赵初焰心里舒坦了,思绪也理的通顺。
终于得轻松,赵初焰轻笑,重新装好银袋子,抬头望他,道一声:“那,谢谢展大人。”
“我可不要你因得此事谢我,都是公事公办。”展昭道。
赵初焰眼神变,他看出她的敏感,她的脆弱,她的伤情,不忍她伤,便伸手握住她双手。
这一握倒叫她丢了心肠。
四目相对,展昭道:“这些日子公务繁重,倒是疏忽了你,怎么样,一切可好?”
“可好,可好!”赵初焰红了面颊,湿了眼眶,柔声答道,又问他:“那展大人呢,一切可好?可有受伤?”
展昭摇头,道:“那倒没有。”他眼神温柔,只是她不知这温柔是否关乎男女情爱。
见她如此,展昭越发心动,初见她时候他认定她妖媚做作,两面三刀,自轻自贱,毫无廉耻,却不想真实里她居然这般羞涩,这般拘谨;往事历历在目,勾起万千情愫,竟让这铁血汉子难以自已,双手慢慢扶上她臂膀。
赵初焰呆若木鸡,动也不动。她也不是木头人,展昭这样,她有所感,只是又无比害怕,怕自己又误会他意思,弄巧成拙,反而露出自己的真实情义。
“展,展大人今日便没有公务吗?”这真是煞风景的一句话。
展昭忍笑仍笑,心中半急半恼,放开了人家姑娘,正声问道:“我问你,你可喜欢梅花?”
“不喜。”直白的答话,坦诚直接。
“却是为何?”展昭问她。这满城的姑娘几乎都喜爱梅花,怎么这个就不和常人一样。
“没有为何,就是单纯的不喜。”赵初焰软声答话。她声音那样细软以至于她自己都不习惯。
展昭语塞,这话如今可要怎么说下去。
“展大人为何问我这个?可是有事情?”赵初焰主动开口。
展昭满脸都是笑不出来的笑容,他道:“这个季节,青山那边梅花开得甚好,我是问你,过几天若是得闲,可愿意陪我一同去登山赏梅?”
“我愿意呀,那就去吧。”赵初焰立即答道。刚才她还那般羞涩,这会又如此直白了。
“你不是不喜梅花?”展昭问她。
“以前的确不喜,从今日起倒是可以喜欢。这事情没那么绝对,梅花其实挺好看的。”赵初焰认真狡辩道。
展昭舒眉颜开,脸上笑容似是绷不住了。
“那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展昭又道,收住笑容,盯紧了眼前人,那眼中满是狡黠。
“展大人请讲。”初焰道。
“月初时候,我受些伤在床上多躺了几日。迷迷糊糊得便觉得唇上一点,我知你那个时候可有来过我房中,所以便问你可知这其中蹊跷?”展昭问,越问便越上头脸,兴致浓烈,眉目越发狡黠。
赵初焰心道:完了,这回真完了。
“这,这个我真不知道,可能是蚊子。”赵初焰口条挺顺。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蚊子?”
“那准是一只老鼠。”
“你当我的房间是什么地方?”
初焰扶额,又道:“可能是哪个毛贼,展大人回头查查。”
展昭看她,眼神火热,点着头“哦!”了一声。
“确实是个毛贼,等回头我可要好好查查,抓着这个小贼和她好好计较计较。你说如何?”
赵初焰左手摸脸,右手摸脖,浑身滚烫,眼神闪烁,头脸低垂不得抬。
“你的脸为何这般红?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刚才对我撒了谎?”展昭问她,两只眼睛都在笑。
赵初焰心道:“我受不了啦,快来个刺客吧。”
展昭低头伏面,怕那初焰再逃了跑了,便伸手锁了人腰。
赵初焰抬头,见着心上人那双眼睛,立时捏了双拳挡在了胸前。
突然间,展昭变了脸色,仰头看房顶,吼喝一声:“谁?”
赵初焰未清醒,展昭放了她腰,站于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