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六日,正月二十一。
处置妥当,已是丑时。
展昭对白虎常武道:“时间不早,你们两个轮替休息,也好养足精神。”
白虎常武点头。白虎又问:“展大人可要回府禀报大人?”
“现在时候太晚了,大人已经歇息,就等明天吧,一早我便回府。”展昭道。
尚不到辰时,鸡鸣几遍,天未通亮。昨夜风起,此时正是寒冷时候。
府衙门前有站值衙役,穿得厚实,带着防风帽和棉手套,护头护脸护手;此二人带官刀当值,时不时便扭转脸往府里探望,似是府中有什么令他们特别留意的事情。
这一切都被展昭看在眼中。他提袍快行,脚踩冰雪。
衙役未曾回头,只听得身后一声问话:“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衙役闻声回头,只听声音他们便知是展昭回来。
展昭急色看二人,等候二人回话。
“展大人,你回来了!”
“先答我话,你二人为何一直朝府里回望?可是有什么事情?”展昭正声问二人。或许是劳累所致,或许是心急所致,今时今日他的神色语调倒是比平日更加严厉。
二衙役不敢再拖延,一人赶忙答话道:“府里昨夜接到报案,周捕头已经带人前去处置;除此之外,一切平顺。”
“既是如此,你二人为何不断回头探望,一心二用?”展昭责问下属。
“展大人不知,全,全是因为那赵初焰赵捕头。”衙役答话道,也许是意识到直呼赵初焰其名不妥便又称呼一声赵捕头。
展昭皱眉,眼神中有波动,未停顿便又问道:“她怎么了?”
“属下也不知道呀。”衙役如实答道,又说:“昨夜一整夜这赵捕头来过好几回,基本每半个时辰便要过来看看。属下们问她什么事情她那边也不答话,后来大概是嫌弃属下们问话,便也不上前来了,只躲在捕快房那边墙角处偷偷往这边看一会,等待一会,然后就一声不吭,自己走了。”
“算来赵捕头这时候也该再过来了,不过也说不准,快到上值时间了,赵捕头还要去卷宗库房那边当值。”另一衙役说道。
展昭默声,双眉压眼,轻声叹气,见那两衙役都看着自己,才说道:“此事我知道了。”说罢,便提袍回府,径直往书房去了。
秦正苏墨早起,正在前厅用餐,两人勤于公事,习惯于此;虽然如今年假未过,朝廷尚未开朝,可是刑司毕竟不同于其他办事衙门,案件说来就来,哪管是什么时候。
早餐清简,白粥,油饼,两道素菜。可秦正苏墨二人到也吃得津津有味。
秦正看他回来,便使唤着在旁伺候的侍女道:“来,给展护卫也添副碗筷。”
“大人,属下有要事回禀。”展昭道,无心于吃食。
“你这会回来定然未用早餐,腹中空空,正好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些,边吃边说,不误事。”秦正道。
侍女放下碗筷,苏墨这时候道:“你们下去吧,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听罢吩咐,侍女下去,展昭掀袍,端正坐下。而此时,偌大一个前厅只有他们三人。
秦正看着展昭,问他:“可有进展?”
展昭点头,答道:“有进展,鱼儿已经上钩,一切未出我们意料之外。属下已经将张崇单独锁于其居所内,如今他只有一半清醒,再不必我们多费手脚,他自己便能见到叶少轩。”
“时间紧迫,依计行事,下一步便是请王爷出场看戏了。”秦正道。
“大人可有十足把握能请得来王爷?毕竟要王爷出面我们就得货盘说出其中缘由,只怕王爷那边不好请动。”展昭道。
苏墨在一旁微微笑,胸有成竹道:“展护卫莫要忧愁此事,既然你那边行事顺利,那大人这边必当竭尽全力,必要请来王爷观戏。”
“先生是又有高招了?”展昭问他。
苏先生点点头,又说:“还记得郭善柔那价值连城的玉扳指吧?此物岂止是价值连城,简直是无价之宝,比王爷随身带的那玉扳指都要稀罕贵重几十倍。若我们只说郭善柔那事王爷或许还会不为所动,可是若是加上这玉扳指呢?这玉扳指便是我们请出王爷的引子了。”
“现在还太早,一会我就去康园邀请王爷。展护卫,你也辛苦,一会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不可再劳力。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只管养足精神,一切都按照我们计划进行,环环相扣。”秦正道。
“属下知道了。”展昭道,声音轻松了几分,神色表情也松弛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