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正月二十。
王干确实是看不到这一幕了,原海山血染几条帕子,张崇暴戾,难以控制。
总兵府“武德堂”内,原海山坐侧边官帽椅上,手托头额,身旁放有一置水脸盆,盆中有四条染血帕子,而净水已变成血水。
血已经止住,可是原海山的伤还未医,还需要郎中大夫过来医治。
原海山周围还有其他将官亲兵,也都是他的军中同僚。此时,他们都正看着他的伤势,极其关心他的情况。
“可算是止血了。”身边有人说道。
“那外伤大夫家住得近,海山你再坚持一会,恐怕王鲲已经在回来路上了。”又有人说道。
“无须担心,杀场上什么伤没有受过,这点皮肉之伤不碍事,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原海山嘴硬说道,他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可瞒不过他自己。
原海山依旧手扶额,坐在椅子上明明一动不敢动却还是觉得天旋地转,晕眩非常。比起鼻梁,牙齿上那刺心的痛楚感觉他反倒更加烦心这晕眩感。
“张都统这究竟是怎么了?”又有人说话了。
“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么多事情呢?若是给将军知道了可怎么是好。我们怎么好给将军交代?”
“就是啊,简直是怪事连连,一会那大夫来了也让他给张崇看看。”
“这事要是给刑司那帮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呢。”
“只怕想瞒也瞒不住呀。”
听着他们说话,原海山松手放开头额,歪着头看着面前的这些军中同属。
“就,就算让他们知道那又如何?难不成这一点小事还要被他们查成杀人大案吗?”原海山道,心下对于刑司的种种芥蒂,怨恨皆表于形色。
恰在这时候,外面有脚步声。那些将官统统朝外看去,他们都以为是王鲲带着大夫回来了,却不想来得是刑司展昭和白虎。
展昭和白虎到,两人未带一属下,也不提灯,自夜色中出,进得门来,倒是一点也不拘束。
看着他两人到,王干这些手下各个黑面不怀好意。
原海山瞪着展昭,恨不能立时拔掉这眼中钉,肉中刺。若然能留得展昭尸身在这武德堂,那就是让他付出性命他也心甘情愿。他原海山这样,周围与他存同样心意得人数也不少。
展昭身正站定,心下也没有半点怯意,他看到了周围那些武官眼中的敌意,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浓烈聚集的焦灼敌意;可是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此行底线,更有能力来执行这一切。
白虎站于展昭三步后,到是想的轻松,他随意看着周围那些心存敌意杀机的将官,毫不避讳与他们目目相触,如此行事到让总兵府这些人认定他是春风得意,故意欺辱他们。
“这不是御猫吗?何事过来我武德堂啊?”有人问话了,那是总兵府副将徐传明。他瞪着展昭,展昭那边越是表现得正义凛然便越激起他的敌意。
“武德堂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进来。”这说话得是副将宋引财。
展昭看过他二人,听他二人好好说完话,答对道:“得知武德堂有“贼鼠”为祸,我便过来了。”
“你什么意思?说谁是“贼鼠”了?”宋引财问道。
原海山好想说话,可是这会他突然恶心的厉害,满腹的呕吐之意,只怕一开口便要呕吐不止了。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有贼鼠,这原大人何以伤成这样?”展昭轻抬下巴,以下巴方向指着受伤在坐的原海山。
白虎在他身后,也看着原海山。他真心想让常武赶紧回来,也好看看这一幕,那他就知道今晚事成了。想来那张崇动手时候也是真正下了死手了,否则原海山怎么会伤成这样,连鼻梁骨都断了。
“原大人究竟是怎么伤成了这样?”展昭问道。
“这用不着你来管。”徐传明叫道。
展昭瞪着徐传明,厉色说道:“我等奉命行事,总兵府事事可管,人人可管,怎么就叫做用不着我来管?”展昭厉声反问徐传明,一身戾气,杀性浓浓,叫人看到他就如同见到血雨腥风。
“展昭你头脸真大,怎得就要事事都管。”原海山说话了。他强撑硬来,一句话说罢便低头狂吐起来。
“原大人伤的这样严重,还不见你吐露“贼鼠”姓名,看来总兵府衙背后事情颇多,定然还有许多隐情,此事我还要急报王爷与秦大人。”展昭一本正经道。
“展昭,你休想小题大做,他这伤是我弄的,我们切磋武艺时候,我不小心失手了。”宋引财说道。
“传言御猫功夫甚高,想来也知道这比武双方偶尔有些损伤也是难免之事。”徐传明也说话了。
“诸位这些话我自会如实禀告小王爷和秦大人。”展昭说罢,顿一顿又说:“今晚各位都到齐了,怎么就是不见张都统?难道他也伤着了吗?”
“哦,张都统今天身体不适,早早便回去休息了。”宋引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