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你看到了吗?有人影,是那叶少轩,准是他。”下人慌了。
“胡咧咧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慌神的下人左右四下看着,连手脚都软了。
忽然,周围有怪声起,似是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而且方位可辨,便是从那树后面。
两个下人停步,手提灯,一起往树后面看去,随即,丢了半条命。
只见一怪物,四肢并用,爬行而来,身体似是由多肉块拼接而成,怪异可怖,时时发出咯咯的骨节响声;此怪物只头面全,扭动着脖子,瞪着那两个下人,一步一步爬山前来。
“叶少轩!”下人惨叫,一个摔了灯撒腿就跑,一个在地上滚了七八圈以后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一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总兵府炸锅了,犹如一石击入一潭死水。
侍卫张熊事发当晚在场,亲眼目睹叶少轩惨死,他自己也给了叶少轩两刀,不料往后几日,那血淋淋场面竟成梦魇。
这一夜,张熊再发噩梦,梦见那叶少轩寻头而来;他为噩梦所惊,惨叫醒来,扑腾而起。如此,倒是惊到了和他同房睡大通铺的其他九个侍卫。
“怎么又做噩梦了?”
“又是梦见那叶少轩和你索命了是不是?”
“刚才梦见……梦见那叶少轩在找他的头,和,和我索命来了,只怕只是噩兆。”
“你是白日多思所以夜里才发噩梦。那叶少轩做了刀下鬼,即便心中有怨恨也与你无关,咱们也是听差办事,若是咱们当时都不动手那吃不了兜着走得就是咱们了。而且他头也不是你砍下来的,是张都统砍的,叶少轩找也应该找他去。”这侍卫话中所说得张都统便是张崇。
“我也砍了叶少轩,倒是没见他来找我,左右还是你自己的问题。一个死人,都死成那样了,还能有什么本事?怎么就还是噩兆了?”
“咱们在场的这哥们几个那晚上基本上都在,谁的刀上没沾叶少轩的血,怎么就你一个人如此多事?”
“是呀是呀!要不怎么说你到死也只能做个小小侍卫,你看张都统,原校尉他们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怎么也不见有一个死鬼来找他们,不照样活得好好。”
“你应该找个郎中赶紧看看。”
“不应该找郎中,应该找个江湖术士吧。”
“哈哈哈哈……”几个侍卫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说罢又起哄笑了起来。
张熊听不得他们的话,他的耳朵似乎不再长在他身上,他直勾勾地盯着窗户,眼睛越瞪越大,眼中遍布血丝,血丝之下便是将要崩裂的恐惧。。
“张熊,你那是什么模样?你见鬼了呀?”一个侍卫没好气地说话道。
张熊不语,口舌难合,只痴傻看着窗户那边,流诞,身不能动,双肩哆嗦,面惨白。
他这副见鬼的模样倒让其他侍卫行为统一,一起看向窗边。
窗户掩,有人影,就在窗外。
“谁,谁人在哪里?”同睡大通铺的侍卫问话道。
“何人装神弄鬼?再敢造次就将你大卸八块。”另一个侍卫说话更加凶狠。
“吱”的一声,窗户自开,吹进一阵阴风,而阴风中就站着一人。
那人一身惨白之色,头颈似乎已经折断,几乎垂在肩上,他披头散发,一身血污,既凄惨又可怖。
“叶少轩,果然是你,你这死鬼做人不行,做鬼还倒是本事了。”一侍卫叫道,根本不惧也不怕。
死者叶少轩不答话,只是头颅掉,那头从窗摔落进房中,在地上骨碌骨碌到处乱滚。
这死人头也甚是诡异怪奇,一会朝着一个侍卫滚去,一会又骨碌骨碌追着另一个侍卫去了。
“叶少轩!”那位扬言要将叶少轩大卸八块的侍卫高喝一声,取来佩刀,就要再杀叶少轩一次。而他身边还有三个帮手,打着和他一样的主意。
四人一起杀来窗边,可是那死人叶少轩却突然消失了,就在他们眼前,就像是一阵烟那样,瞬间不见了。这四人中有人后背发凉,刚才他还不害怕,只是见了这一幕心下也招架不住了。因为活人哪里能这样平白无故消失,除非真是死者冤魂作怪。
“头呢?头呢?”身后有侍卫叫话道。
“怎么回事?”最凶恶的侍卫回头问道,手中提刀,依旧凶悍,若是被他逮住叶少轩他还要将他大卸八块。
“头不见了呀,眼瞅着他就那么突然不见了,今晚真是出了怪异了,难道那叶少轩真得找回来了?”有一个被吓到无状的侍卫说话道。至于那张熊,此时已然瘫倒在床,不得动弹。
“放你奶奶的屁。”凶恶侍卫大喝一声道。
这声罢,房间出现了一个白影,似实似虚,如影随形,飘飘渺渺。
“叶少轩,叶少轩来了。”有一个侍卫吓崩了。
白影分明就是一个,可是所有的侍卫都感觉到他就贴在自己身边,还一阵讨命耳语。
“你砍了我几刀呀?”
“你说是谁砍去我的头了?”
“你刀上有我的血……”
“冤有头债有主!”
“我的死你们各个都有份。”
“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