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查问案情,拿了府中名册,再行询问总兵府一应侍从,丫头,杂役和侍卫,力图寻出破绽线索。尤以亲历事发当晚的侍卫,丫头为主。除外,便是从那悬梁自尽的门子身上下手。
这“门子”名唤李如全,年方30,平津人士,娶妻郭善柔,生有一子一女。此人平日也好饮酒,但从未因酒误事,也无其他恶习。
李如全为人温吞,口碑中评,在总兵府和侍卫李军,丫头圆圆最是交好。既然得知此信息,那么刑司衙门自然不会漏过这两人。
刑司问案问人,从白天到入夜,再到夜半三更;点灯熬油,他们自然受得住,毕竟都是“一帮鬼神”,深更半夜问案的事情经历多了。只是苦了总兵府的这些人,惨了侍卫李军和丫头圆圆。
卯时至,刑司两衙役一人去带李军,一人去带圆圆。两人本分别被关在两个地方,李军周边都是男丁,乃是府中仆从,杂役或者侍卫;而圆圆周边都是侍女,还有厨娘等等,皆为同性。眼瞧着一个个人被叫走,最后只剩下他们独自一人。
李军出来时候手脚哆嗦,圆圆出来时候心悸难安,两人都慌忙无措。
“敢问差爷,其他府中人都哪里去了?”李军弓腰锅背问着刑司衙役。
“问完了话,都回去休息了。”衙役答道,态度温和,倒不像传言中那般凶厉。
“哦,可,可为何要将我放在最后?”李军再问。这也是人之常情,看着别的府中人一个个走掉,就剩下自己,几乎熬了个整夜,如何能叫他不心疑?
“我怎么知道。你快随我去见我们展大人,若是你无事,不涉及案情,自然会放你全身离去。”衙役答话,神色一般,可这一番话倒将李军听得更加手软脚软。
圆圆乖巧,跟着衙役走,一边走,一边还抹泪。
总兵府变了模样,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刑司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站在路旁,犹如石雕,一动不动。
终于到官厅,李军看到了圆圆,圆圆看到了李军,两人相视,李军叹气,圆圆泪流。
官厅掌油灯,光芒难以触及每一个角落,留出大片漆黑。
两衙役带李军,圆圆进官厅,官厅半昏半暗,地上有人影。
李军圆圆看路走路,带路衙役突停步,道一声:“展大人,侍卫李军,丫头圆圆带到。”
李军圆圆停步,又闻声抬头,只见前头红木翘头案前端正坐一红袍官家;其左右各站一人,双双负手,动也不动;而此三人都有凶厉之气,威严之姿。
这红袍官家便是展昭,站于他左右得分别是白虎,常武。这两人常在刑司早就练出来了本事,一动不动站个整夜不是什么难事。
“小的见过大人。”李军跪地叫道。
“奴婢见过大人。”圆圆跪地叫道。
这两人头额触地,叫声带着泣声惧意,而且还全身哆嗦不停。
展昭见他两人这般模样表现,也不再加威吓,温声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问什么,你们俱实回答,答罢便许你们回房休息。”
“谢大人!”李军圆圆道。
“你们起身听我问话。”展昭道。
李军圆圆不敢,互相看着对方。
“不要惊恐,刑司衙门查案绝不会为难无辜之人。你们先起身。”展昭再叫他们二人起身。
李军圆圆站起身。展昭直问他二人道:“你们二人与那李如全关系如何?”
“十,十分要好。”李军答话,答得是实话。
“他对奴婢十分照顾,奴婢将其视为自己兄长。”圆圆答道。
“这李如全平日为人如何?与这一府上下关系如何?”展昭连发两问。
李军听罢,看圆圆一眼,圆圆也看他一眼。展昭看他们如此,便说道:“你们各自如实答话,不要相望彼此。”
温声一句倒是又惊着了这两人。
“是。”李军答话道,又说:“他那人老实温吞,算不得大好人,可是也不坏。小的与他一同在这总兵府做事,平日也是小心翼翼,当好差事,只挣自己那份月俸。到说不上和上面关系如何,和下面到也还好。”
展昭见他说完,又看着圆圆,等她说话。圆圆不敢多看他一眼,心下只觉得此人目热脸凶,巴不得赶紧答话,赶紧走人。
“如全哥待人温平,尽职当差,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多管,连多问一句也不多问。”圆圆答道。
“既然是尽职当差,为何事出当晚还会饮酒误事?”展昭问道。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呀。”李军答道。
“他经常喝酒吗?”展昭再问。
“倒是经常喝。”李军答道。
“当值的时候喝吗?”展昭问。
李军拧眉,答道:“当值时候喝,不当值时候,就是私下也喝。”话说罢,这李军还是难以展眉,而那圆圆此时也捏着衣角,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
“他为何如此?你们可知其中原因。”展昭细问其中缘故。
李军不展眉,面露为难之色,可又不得不说,他道:“大人有所不知,他家那老婆不贤不贞,他有苦难言,只能借酒消愁。原先他也不这样,就是这婚后,染了酒瘾,其实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