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一日。
罗晓涛和赵初焰再探再查九巷胡同。
九巷胡同,九条巷子,每巷都极深,其中包罗万象,店面罗立,九曲十八弯,所以,此地并不好查探。
既领差事,当尽全力,罗晓涛全力应付,假赵初焰也尽职尽责。
时间并不多,一家一家挨着查访问询下来,已是傍晚时候。所幸,一干人等知是刑司衙门查案办案,也都全力配合。只是,事情有例外,前面还有一家“客来喜”等着他们呢。赵初焰未必清楚这客来喜背后水深,但是罗晓涛清楚。
黄昏至,家点灯。
鸿运赌坊的两个打手驱赶出来三人,只是他们对他们还算客气,未有拳脚相向,只是将三人驱赶出赌坊。
两个打手凶神恶煞,挡在门前,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眼角抹泪的三人。
“大哥,你就通融通融吧。我们也是这边的常客,说不定下一局我们就转运了,可以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三人中有一人求情说道,另外两个人眼巴巴看着,一边还在身上摸索着银两。
“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常客,每个人都说自己下一局就要转运。可是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十两起下注。你们三个人连十两银子都凑不齐,还不赶紧滚蛋。若再敢啰嗦一句,就休怪我们拿拳头和你们讲话了。”打手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袖子,露出大拳头。
“哎呀,罢了,罢了,就当我们今天晦气,输了三百两银子。说话得还是之前那位赌客。
三人看着那两个打手,心有不甘可又惹不起他们,吃不住他们的拳头,所以不离开也得离开。
说话的赌客倒还好,只是气恼,他一心想要翻盘,总有预感自己下一盘可以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而他的两个同伴此时就像是被抽了筋那样,失了精气神,有气无力,耷拉着双肩,双手无力,眼红还带泪。
打手见他们三人不再纠缠,也就由着他们去了,再不管这三人,返身回去赌坊了。
三人离开赌坊。其中一人说道:“今日怎么运气这般背,三百两都输没了。”这人悲悲戚戚,最是伤感。
“别说了,说的我也心疼了。左右这三百两银子也是白来的,如今只能自己想开,只当咱们从来没有得过这三百两银子。”此番说话得便是那个妄想翻盘的人,他还怪想的开。他是三人中个子最低的那一个。
“以往咱们过来多少都能赢钱,总不至于血本无归。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贪不义之财的报应吗?叫我们输的干干净净。”第三个赌客说道,他眉间有痣。
“你小声点。别叫别人听见,若是被别人听见了说不定还要给我们惹来灾祸,那岂不是更加倒霉。”低个子赌客说道,说罢他还疑心地朝左,朝右,朝后看看,生怕有别人偷听到他们刚才的话。
“幸好没有人,否则我们真就说不清了呀。杜晨,今天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今后对谁也不要说,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三百两银子。”低个子赌客对有痣的赌客说道,原来对方叫杜晨。
杜晨点头。
“三位!”身后有人说话叫他们三人。
“呀?”低个子赌客打一个哆嗦,还叫出声来,心想刚才分明是没有人,这难道是出了怪异,见了活鬼了吗?
三人一起回头,看到身后之人,登时跪地,纷纷求饶。
“哎呦,展大人?怎么是你呀?怎么就把你给遇见了呢?”这低个子也沉不住气了,流着眼泪说道。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杜晨只说这一句话,重复一直说,磕头如捣蒜。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另一人也叹道。
展昭看他们,他都还没有问话,他们就不打自招了,这摆明就是有事。
展昭脸冷鬓带雪尘,脚下官靴踏积雪,脸冷目厉,负手而站,持“宝剑杀生”,不知道从何处而来。
“三位,有些日子没见。恰巧路过,听见你们谈话。”展昭语气还温,不咸不淡,可是跪地那三人却垂头不起,浑身哆嗦,他们知道他厉害,此时还温,或许下一时便会变另一幅嘴脸了。
“三百两不是一个小数目?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偷的?抢的?与人勒索的?”展昭温声问他们,不过他的表情可半点不温。就像是冻僵在脸上那样,又寒又狠。
“不是,不是呀。”三个人头抵地不起,抢着答话道。
“不是?”展昭表怀疑。又说:“我时间不多,不想和你们耗费。若是你们不说实话,那我就带你们回衙门,衙门的板子自然能让你们开口说实话。”
低个子人终于抬头,他说:“展大人,听我们解释,真得不是偷不是盗更不是勒索,而是别人自愿给我们的呀。若是展大人不信,可以亲自去查证,那人应该还在客来喜客栈,就算他不在,那店里小二也可以为我们做主呀。”
“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展昭没了耐心,语气变的急迫。
“小的说,小的说。”低个子人惊慌说道,他生怕自己受罪挨板子,生怕展昭那边不能听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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