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人在西城门外,赵龙在城外给他摆了一张桌子,放了一椅子,让他坐下。
杀生宝剑在桌,展昭端坐,静观来来往往,出入城门的人。赵龙也不闲着,基本上每个出入城门的男子他都要上前问话,还盯着对方看半天。若是遇到结伴而行的男子更是盘查仔细,生怕漏过了什么。更甚者,来往通过的那些马车,货车,他也都有一一查看,管人家车上坐得是大姑娘,还是拉着满满菜蔬,就算是泔水车,他都要上前细细查看,不嫌脏也不怕臭。
巳时三刻,西城门正是繁忙时候。欲出城门的人排成长蛇队伍,一个挨着一个地从赵龙眼皮底下走过。
队伍最末尾处站着一个着嫩粉色裙,长相不起眼的妇人,她刚刚站好,身后便又来了四个人。这妇人其貌不扬,手挽一菜篮,篮子中放着一些菜蔬和水果。她安安静静站着,眼平如水,无波无澜,看上去倒像是规规矩矩的良家女。
“让一让!”从后来跑来一人,这人腿长,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让周围路人让路。
路人认得他身上的官衣,知道他是刑司衙门中人,纷纷给他让行。那站队尾的妇人看了他一眼,而他根本不察那妇人。
赵龙刚刚查看了一男子的身份文牒,他摆摆手对其说道:“走吧。”然后扭头看向后面的人。
赵龙眼尖,看到刑司衙门的人,便叫一声:“罗晓涛!你怎么跑西城门了?”
那罗晓涛看他一眼,没顾上答话,只顾得找展昭。
“你找展大人吧?在那。”赵龙看出他来意,便说道。而那罗晓涛自己已经跑到了展昭面前。
展昭看罗晓涛。罗晓涛报道:“展大人,茶水街招福客栈出事了,有人死在客房内,常捕头命小的速来禀告。”
展昭拿剑,撩袍,对罗晓涛说:“走。”
展昭急走,赵龙看见他带着罗晓涛离开,知道这定是外面茶水街发现了重大情况,常武派人来传话了。
粉裙女子站在队伍中,低着头,眼睛盯着城门墙角的一个角落。直到展昭他们离开远走,她才重新抬头,直视前方。
而此时,茶水街招福客栈已经由刑司衙门接管,衙役,捕快将整个客栈重重包围,又封控了客栈前后门,令一干人等不得出入。
招福客栈掌柜垂头丧气,坐在大堂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做了坏事,缺了德才会这么倒霉,惹上今天这倒霉事。如今生意也做不成了,搞不好还要吃官司。
客栈小二,丫头,还有厨下的三人也都出来了,就站在他们掌柜周围。
“掌柜的?到底出什么事了?三楼客房的客人这会儿都赶下来了。那些衙役什么都不说,一个个黑着脸,看着怪可怕的。”小二说道。
“闭上你的嘴巴,让我静一静。”掌柜得见他说话,更觉心烦,便呵斥他一句。
小二禁声。
客栈外面,展昭已到。他疾步急行,迈大步进大堂。掌柜一见他到,浑身上下汗毛孔都冒着凉气,只觉得自己今天死定了,未必是只吃官司那么简单了,恐怕还要上公堂,掉脑袋。
掌柜瘫坐,展昭往他这边看过一眼,然后便往楼上去了。
整个楼上的住客此时已经全部驱散,衙门衙役监管了这里。尤其是三号房,这凶杀案现场外面一共站了八个衙役。
衙役见展昭到,齐声道:“展大人!”
展昭看凶案现场,常武也在里面,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人,未有其他衙役捕快。
常武蹲地,细看地上那些残留物。
展昭上前,也蹲身。
房间臭味寡淡了许多,地上脓水未干,还有两套衣服,两副人头发。
“是两个人。”展昭说道。
常武点头。他当然知道展昭到了。
“死者就是窜天猴,店薄上写得清清楚楚。凶手狠毒,所用之毒乃是西域“销骨”,此毒秘传,只有西域能制,看来凶手来自西域或者和西域有莫大关系。
常武推断道。
展昭点头。
“我已经命人回府带仵作过来了,要他带足家伙,尤其要多准备几幅羊皮手套。反正他来了也不顶什么用,可是这现场还得赶紧处理。”常武说道。
“你留下来处理现场,我下去问问那掌柜。”展昭说罢,起身走。
展昭下楼,找了僻静地方,便命人去带那掌柜。很快,掌柜到。
展昭见他到,也不说话,就站在他面前,直直看着他,直把这掌柜看到冷汗直冒,涕泪横流,软了脊骨。
“展大人!”掌柜哭泣道,向他求饶:“您有话就问,小的可不敢欺瞒你啊,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半字为虚您就手起刀落,剁掉小的脑袋。”
“店中所有客人你是否都一一登记在店薄?”展昭见他胆碎,便开口问话道。
“都登记了,一个不落,小的敢打包票,若是查出来漏掉一个,小的愿受责罚。”掌柜说道。
“漏掉一个,按律法你最多便是罚银,可是如今你这里可是出了人命案子,就不只是交罚银那么简单了。”展昭未动怒色,声音也温,可是却分外让那掌柜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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