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上去看看。”周雀说道。
周雀,初焰两人飞奔向那事发地点,亮出腰牌,摆明身份,挤过人群,往地上一看,两人皆惊。
原来地上躺着一人,这人不省人事,不是别人正是牛翩翩。
牛翩翩穿白色长袍,四仰八叉昏倒在地,面黄肌瘦,气色很是不好。周雀和初焰互相看看,心下都很是疑惑,自那日在刑司衙门见他到今日也不过半月时间,怎么这牛翩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快去医馆找大夫。”周雀说道,动手推了初焰一把。
“哦。”初焰应一声,正要离去找大夫。
“官爷,不用去给他找大夫,他没病,就是饿晕了,给他买只烧鸡去,他闻着味道保准就醒过来了。”围观人群中此时有人说话。此人带帽穿长袍,看样子像是哪家商铺的掌柜子,听他语气和说话也是对这牛翩翩相当熟悉。
“饿晕了?”赵初焰再次问道,向他确定着。
“到底怎么回事?”周雀也问。
“这人是个花子,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可是就是个花子。”那路人说道。
周雀和赵初焰两人都瞪眼看着他,这倒让他有几分不自在了。
“小的可不敢欺瞒官爷,你们身后这家酒肆就是小的在经营,不只是小的,刘记珠宝行的刘掌柜,恋月胭脂铺的乔掌柜都认得他,还有这街上的卖包子,卖烧鸡的哪个都可以证明小的所言不假。”这酒肆老板说道。
“是呀,是呀,他真是个花子,估计有五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吧。”又有人说话了,这人穿着长衣长裤,看起来像是哪家商店的伙计。
“可有五天了。”酒肆老板说道。“我倒记不得是哪一天了,是个晚上,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喝了酒,醉的不省人事,当街就睡,手里还拿着玉箫,像是个宝贝。可是那玉箫第二天就不见了,大概是夜里被贼偷去了。这事可是把他气坏了,他就天天白天黑夜得在这里等着,守着,估计是想要抓住偷他玉箫的小贼吧,谁知道呢?”
“那你怎么就说他是花子呢?”初焰问他。
“因为他没钱买吃买喝啊,也没钱住客栈,就住在这街上,这还不是花子这是什么?不过,说来也怪,倒是有个白衣女子过来探她,那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不过想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衣着不俗。她就来了一次,被他给臭骂一顿,哭着就走了,然后后来就没有再来过。”酒肆老板又说道。
“反正不会是吕小霞。”赵初焰说道。
“对!”周雀附和道。
“那他就这么五天不吃不喝吗?不吃还行,不喝那可熬不住呀。”初焰说道。
“吃估计是真没有吃,要不不会饿晕,喝没有喝我就不知道了。”酒肆老板说道。
“喝了,我就看见了。”那个像是伙计的路人说道。“我家客栈外面有门海,晚上我好几次都见他过来喝水。”
“烧鸡来了,烧鸡来了,好大好香的一只呀。”有路人好心买来了烧鸡,而且确实是好大一只,冒着扑鼻香味。
这路人蹲下来,把烧鸡往牛翩翩口鼻上方一悬挂,然后来回晃动着,那酒肆老板,客栈伙计还有周围围观路人此时都弯腰低身静静看着,就连周雀和赵初焰也双双往前探长了脖子,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烧鸡味道太香,带着肉香夹杂着油水香气,牛翩翩闻着那香气,突然睁眼,弹坐而起,张大口,一口便咬在了那烧鸡屁股上。
“对,你咬鸡屁股,鸡屁股香,你……你别咬我手啊。”拿鸡的路人尖叫着放手,把整个鸡都让给了牛翩翩。
牛翩翩夺过烧鸡,盘腿坐在地上,狠狠吃了起来,旁若无人。
“果然是饿坏了。”周围有人说道。
“他是谁?人模人样的,看起来也是个读书人,怎么沦落至此啊。”
“看着怪可怜的。”
周围人对着牛翩翩评头论足,议论纷纷。他饿极了,只顾吃鸡,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留意起了周围动静,像是大梦清醒那样,鸡也不吃了,看着周围人,听着他们的各种指指点点声音,面目变得扭曲,神色变得阴沉,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恨。他试图站起身来,刚起来一半便骂道:“你们都是谁?为什么要对着我指指点点?难道你们就没有落难落魄的时候,今日我是落魄但是他日我必将东山再起。”
牛翩翩大放厥词,惹来众怒。那酒肆掌柜第一个就站出来说他道:“你都这副德行了还怎么东山再起。你这种人怎么还有姑娘看上你,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美貌的女子。”
牛翩翩这时候突然发狂,行为失控,上前抓扯住那酒肆掌柜的衣领,吼着他说:“你说什么,你都看到了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酒店掌柜毕竟阅人无数,也算是有胆识,而且现场还有刑司衙门的人在,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便扯直了嗓子说道:“我什么都看到了,好好的一个女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被你给骂走了。这不人家也不来了,不要你了。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比花子还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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