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哭了。
“你听我的,尽快回去,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顾,就是一心一意要嫁给他,他愿意娶你,你也愿意跟他,你索取你自己的幸福这有何不对?”
“人生长度本就有限,有的人苦苦爱着却不得,你是被人苦苦爱着却不肯接纳对方。与你,于他这都太不公平。”初焰说道。
“谢谢赵姑娘,你先是救我性命,后又解我心结,如今花晨这心终于释然了。花晨明白一切过往经历,错都不在自己,倒是如今应该为自己争得幸福。”花晨泪中带笑,现出万千姿色。她好像很简单,又好像很复杂,好像很脆弱柔软,但是又经得住受的起世间挫折磨难,初焰最是不理解她这样的女人。
“对呀,女人就应该这样,独立又自由,追逐心中所爱,这才是最理想的活法。”初焰说道。
“赵姑娘真是花晨的贵人,一语解去花晨心中愁绪。”花晨说道,之前的泪脸变作笑脸,仿佛已然完全释怀。甚至初焰也有些羡慕她,她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初焰却不能,她从未有过像她表现出的那般豪爽大气。
“好了,你歇息好了吗?咱们赶紧走吧,时间不早了。”初焰问着花晨,送回去花晨,她还要赶回刑司府衙,她可不想赶夜路。
“歇息好了。”花晨答道,她温柔乖顺,会笑会哭,看人时候含情脉脉,嘴角挑笑,举止媚态却不轻浮,反而带着一股清冷气息。赵初焰心想是不是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女子?
赵初焰背着花晨继续往南行,花晨在她背上,她满额头大汗,她便用丝帕为她擦汗。赵初焰觉得不适,但是花晨心中无感,只是顺着心意行事,她觉得自己和这赵初焰必定前世有缘,或者就是至亲,否则她为何今生初见她,就对她如此信任。
“花晨姑娘,你住在那破庙里,你的吃食,一日三餐可怎么解决?”初焰问着花晨。
“破庙那附近住着几户人家,平日三餐我便拿银子去跟他们换取。”花晨答道。
“今日你为何会在那梧桐树林中?”初焰又问她。
“花晨最喜梧桐树,只因心中苦闷便想着到处走走,去那树林里面消愁解闷。不料偏偏就遇到了那三个贼人。”花晨说道。
“为什么会喜欢梧桐树?”初焰问花晨。
“梧桐雌雄同树,同长同老,同生同死,虽是无言树木,可是却做到了许多人此生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能叫花晨不喜欢,不羡慕?”花晨说道。
“如此说来,原来能做一棵树也是幸福的,看不出来你原来也是这样痴心痴意的女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辜负自己,再辜负你的他了。”初焰说道。竟然对那梧桐树也生了喜爱之意。
“断然不会了。”花晨答道。她又问初焰:“赵姑娘可有心上人?”
初焰知道她是陌生人,即便如实相告自己心中秘密也是无妨,何况那些东西憋在心里也确实苦闷,不如找她一吐为快,还自己心意畅顺。
初焰点点头,背着花晨,边走边答道:“我将他放在心上,他却将我放在心下。”
“花晨不懂。”花晨说道。
“就是单恋。”初焰答道,又说:“因为种种缘由他误会我是不堪之人……”初焰长出一口气,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
“赵姑娘不是不堪之人,那这误会来日必将冰释。”花晨说道。
“谢你吉言。”初焰说道,身体变沉,脚下步伐步速慢了大半,力不从心,满心是悲是伤。
“赵姑娘与他之间是否还另有阻碍?”花晨问初焰。
“男女之情可遇而不可求,我心里实在辛苦所以才看不惯你那般逃避,弃自己心上人不管不顾。”赵初焰流泪了。
花晨为初焰擦泪,又说:“赵姑娘是动了真情了。”
“只是真情错付,而且此情无解。”初焰说道,想到上午在青山萱姿对她说的那句“他说他不想见你!”更加心痛难忍,而这心痛已经成疾。
“赵姑娘,可是身体不适,快放我下来吧。”花晨看出赵初焰情况不对,说道。
“没事,没事。”赵初焰强装镇定,故作坚强说道。
这时候,南面突然本来一支马队,且来势汹汹,人数大概十几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并非是官军官家,倒像是江湖中人。
初焰站住脚步,原来以为马队行进与她们无关,只是偏巧碰到,殊不知那马队目标居然就是她们,而且直奔而来。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怎么的?这下子可麻烦了。”初焰背着花晨说道,非常紧张而且毫无对策。
“赵姑娘,你放我下来吧。”花晨对背着她的赵初焰说道。
“不行,你看不到前面来了一群土匪大汗吗?”赵初焰粗声粗气说道。
“他们是他的人。”花晨细语答道。
“啥呀?”赵初焰惊语一声,扭头看着背上的花晨。
前面马队已经逼近她们,相距不过十米距离,那些人同时勒紧马缰绳,止住马行动。随即一为首人物上来问话道:“这红衣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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