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呵。
酌氿寒暗自否认,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早就不算是什么好人了。
谁家好人的手上会沾染无数的鲜血,收割一条条的生命?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酌氿寒时刻等待着桃花逃跑,好让他紧握着的匕首可以甩飞出去,直击心脏!
可是到了最后,只等来了一声轻声细语的声音。
“好了!可以转过来咯!”
桃花含着笑,心情仿佛很愉快一样。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情况,实在太超乎原本事态的发展,酌氿寒转过身后再次冷冷的强调一声。
“我说,是有人派我来杀你的。”
他提起匕首,企图在桃花目光里看到常见的害怕。
桃花则神色不变,轻微动了动,让穿着单薄里衣的自己靠在一旁,托着腮语气轻松的道。
“那我可以说一下我的遗言吗?”
讲完,她勾起薄唇,也不知在笑什么。
“说。”
酌氿寒觉得自己的容忍度,今晚格外得高。
而事实更是如脱缰野马,完全摆脱了原本设想的发展状况。
久久的沉默,两人从站着到互相不顾形象的坐到地上,再到他快要忍不住催促,却得到一句‘我再想想’当中,反而被一声鸡鸣打破。
“哦诶诶——!!”
响亮绵长,中气十足,不愧是城主府的鸡。
“那个。”
桃花的声音弱弱的,还带着几分困顿。
“我还没想好,要不你先跟着我,我想好了和你说?”
什么遗言呀,她才刚到这个世界不久,根本不存在的好吧!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酌氿寒经过大半夜的等待,整个人都麻了,认定自己被鬼迷心窍了,才会许诺让她遗言说出口。
冷冷的脸毫无表情,内心却出现久违没有出现的两个小人,互相打着架,一个说直接杀了了事,一个说再看看呗反正最近就一个任务。
“我一个弱女子,能耍什么花招?”
桃花低落道。
然而存在她识海里的系统却有些不留情的笑出声,啊对对对,弱女子,能把城主府上上下下治理的说一不二的弱女子。
酌氿寒撇过头, 唇瓣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我好困要睡觉了……你要是需要休息,这里有个软塌可以凑活一下。”
桃花可不在乎什么回答,她自顾自的说完,毫无防备的站起身路过他,把整齐的被褥一掀就钻了进去。
“晚安。”
她闭上眼,连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两人的故事很简单,一妖一仙的恋爱,后来他为了拯救仙界,魂飞魄散,丝毫没有想过她。
所以他下手也好,她便死心放弃。
倘若不下手……那就别怪她无论如何,都要将两个人捆绑在一块了。
“……”
酌氿寒沉默,内心天人交战后,面色复杂的用轻功上了横梁,并没有选择在她所说的软塌上休息。
而背对着他的桃花睁开眼,漂亮的浅色粉眸此刻越变越深,如宝石一样的桃红色如妖魅惑,不似桃花似狐狸,迷人魂魄。
起初,酌氿寒只是想做下心理建设,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不可能会在这里安然的休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就沉睡的下去。
那是一种难言的安心,若有似无的香味不让他觉得像是遭受了敌人的埋伏,反而平静的有些久违轻松,上一次隐约记得是在……
等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桃花才坐起身,翠绿的藤蔓仿若春至,温柔的将闭着眸的酌氿寒带了下来。
他生的好看是不争的事实,就是总喜欢冷着一张脸,本来桃花是不喜欢这样类型的,只是后来发现有些人表面上冷冷的,背地里。
嗯。
反正是她喜欢的。
“禀报城主,常夷公子,又在欺负令越公子了!”
虽说把城主府上下的人理了一遍,该换换、该杀杀,但是桃花还没有去理过后院,毕竟…还算有用?
“知道了。”
她淡然的回了一声,扭头轻捏了一把酌氿寒的脸才起身,将床边的纱幔放下,像是藏好自己的宝藏一样。
纱幔有三层,一层是丝滑柔顺又遮光的布料,外面一层则是细软的轻纱,还有一层基本挂起是个装饰。
说起原城主的后院,一共有五个人,四男一女皆无正经名分,五个人在后院里鸡飞狗跳,而原身则当做看个热闹。
毕竟这城主身份,有名无实,管事的实际上是叛乱为首的北定王下属,上官清。
而原身是城主唯一的女儿,能有这位置全凭古代阶级制度下,所需要的好名声,至于为什么不把焕阳城直接归到北定王名下,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失败了还有个退路或者根据地。
常夷是焕阳城第一商贾的儿子,看上原身的皮囊,常父恨铁不成钢却对儿子无可奈何,于是在知道上官清是她的‘假正宫’ 后,就商量着把人嫁了进来。
美其名曰,这闹心儿子不要也罢。
压迫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