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妖怪竟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几盘好菜。
但是这样她不就暴露在他面前了吗。
顾惊澜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温遥月笑了笑,“我知道你看得见我。”
顾惊澜诧异地微微睁大眼睛。
“你的眼睛倒映着我的身影,别人不会。”
顾惊又这才将目光实实在在地落在她身上。
“吃吧,都是热的。”温遥月坐在石椅上朝他招了招手。
顾惊澜望着桌上丰富菜肴又看了眼笑眼盈盈的妖怪,觉得有点奇怪,这妖怪为他去偷膳食了。
他顿了顿,坐在她对面拿起筷子,看着香喷喷的白米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一顿正常饭菜。
温遥月暂且住在冷宫里,从她出现后,顾惊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变好,没人会来欺负他,也不用再吃那些馊饭菜。
但是他也答应帮助温遥月做一件事,去找镇压她的东西。
只是他现在依旧不受宠,根本离不开冷宫。
温遥月倒是想找别人,但是一则像顾惊澜这样看见她不害怕的人少之又少,她不敢赌,届时遇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大肆宣扬然后让人把她抓了去,这皇宫有龙威,在这里她只能任人拿捏,二则她被困在这里妖力越来越弱,一般能不用就不用,省着怕出意外。
两人就这么苟着,苟到顾惊澜十六岁,可算是从冷宫出去了。
具体怎么出去温遥月并不知道,她一向对勾心斗角没什么兴趣,顾惊澜知道她不喜欢也没跟她说过。
但是顾惊澜的改变有目共睹,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以为他是一个被欺负惯了的老实孩子,不爱说话。但是后来才发现完全错误。
他越长大越健谈,喜欢笑,那笑却不及眼底,随着年龄增长的还有那张越来越漂亮的脸蛋。
她不止一次听见那些女侍卫们赞扬他出众的容貌。
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优势,肆无忌惮地用着自己那张脸为自己谋划。
温遥月不经意间地撞见过几次。
那名红衣状元于梅花树下对他一见钟情,殊不知这是他一早就定好的开头。
那状元满眼都是爱意。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所用方法大同小异,那些人一个两个心甘情愿地跳下他设下的陷阱。
温遥月沉默地离开。
如果不是偶然兴起想去折梅,她一般都不会离开院子,更不会知道这一切。
她回到院里依旧和从前一样,装作不知道这一切。
顾惊澜换上新衣开心地在她面前转圈,嘴唇殷红,乌眉墨发,光泽靓丽。
“好看吗?”他眸光期待,脸上笑容羞涩。
温遥月点点头。
顾惊澜容貌毋庸置疑。
顾惊澜正欲说些什么,温遥月率先开口:“你找到镇压我的东西了吗?”
顾惊澜眸光微闪。
“没有,寝宫里面都是母皇的心腹,没有传召一般人都进不去。”
温遥月失望地垂下眸,她在这里已经停留太久,虽然这时间对于妖怪来说不过是弹指须臾,但是她还有事要做,肯定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啊。
她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个可以靠近寝宫的人,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看着她沉思的样子,顾惊澜心里一紧,立开口打断她的思绪,“我会想办法很快就可以帮到你。”
他现在确实没有办法进去,但是他可以让别人帮他,只是他一直下意识地回避,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东西一找到,温遥月很快就会离开,但是他已经怀有私心,不想她离开。
他咬着唇,眼眶微红。
他不想她离开,可若是再找不到那东西,温遥月就会放弃他找别人,那更加难以令他接受。
他很想问她能不能不离开,但他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温遥月看他的目光和那些人根本不一样,他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
他不由阴暗地想,她为什么不能用看男人的眼神看看他。
就算只有欲望他也可以接受。
但是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和小时候一样,看小孩似的,但是小孩也会长大。
只有她不明白。
他从很久以前就会梦见她。
他不觉得那是一种耻辱,他总是反反复复的回味只属于一个人的记忆和美好,尽管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并不知情。
为什么会那样,顾惊澜不太明白,他不受宠,十六岁皇子该学的一切他都没有学,他能看利用人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唯独对待她时懵懵懂懂,后知后觉,是爱吗,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得到爱的方式太过简单,没有一丝参考价值。
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开始下意识地注重这方面的东西,看着她们的眼睛,他突然惊醒,如果被她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尽管他只是想利用她们,但是男人只要被贴上一个标志,就永远也无法洗清,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过这一段,这就足够了。
顾惊澜开始和她们拉开距离,尽管这会让他所有谋划一落千丈,但是他想他不能那样,他好像突然生出一丝清醒,他要让自己干干净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