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对这个堂姐,非常非常感兴趣。
温遥月没有问温良为何突然来这里求收留,毕竟等会在母亲面前还要说一遍,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府外谈这些事,对他也不好。
还好,没一会轻云就回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温遥月目光落在温良身上,温声道:“母亲在大厅候着,我让人领你进去。”
温良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态度摆的很低。
“谢谢堂姐。”
轻云领着人进去,温遥月回房里沐浴。
她方才在将军府试炼了一下,现在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等温遥月洗完后,才去大厅。
温良此时已经拿开帷帽,露出一张惹人怜惜的面容,眼眶泛红,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很柔弱。
主仆两人都哭过一场。
她进来的时候正好看温良跪在地上,哽咽出声。
“多谢姨母愿意收留,温良无以为报,一定会纪念你们的恩情。”
说着,他磕了个头。
她父亲向来心肠柔软,此时感同身受似地也跟着红了眼,扶着温良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好孩子,无需如此见外,你以后安心在这里住下便可。”
温良闻言,落下泪。
温遥月安静地走进来。
柳衣一看见她,就连忙招手,“月儿,快来。还没好好跟你介绍介绍。”
“这位是你堂弟,以后会在我们家里住下去,你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
温遥月没多问什么,闻言笑笑,看着温良水润似幼兽般的双眸,“我会的。”
温良抿着唇看她,轻声道:“谢谢堂姐。”
“以后便唤姐姐吧。”
“可,可以吗?”温良双眸亮了亮,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暗下去,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
“自然,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女,多了一个弟弟我也很开心。”
温良眸光发亮,轻轻嗯了一声。
“好了,赶了那么多天的路肯定累了。我先带你去房间里休息,吃晚饭时再叫你。”
柳衣这时才想起,他们光顾着在这里说话都忘了让人收拾房间。
看出他的想法,温遥月道:“来的路上我已经让轻云带人去收拾房间。父亲现在还是去厨房让人多做些好吃的庆祝弟弟来才是。”
柳衣顿时拍了拍脑袋,忙说:“是了,我现在就去。”
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温遥月看出柳衣的高兴,想来家里多一个少年,可以多陪陪他说说话,他也是很欢喜的。
温絮叹口气道:“不要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轻云领着人走,温遥月才坐在温絮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温絮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想问的?”
温遥月:“母亲想说自然会说。”
温絮又瞥了她一眼,见她果真悠悠地喝起茶,眉眼平静,完全对她的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探索欲。
她心里有点不得劲,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清了清嗓子。
温遥月抬眸望她。
温絮这才满意地说:“其实呢,也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你姥姥宠侍灭夫,逼死主夫,也就是我的父亲你的姥爷。”
她垂着眼:“我年轻时候性子倔强,恨死了她,和她断绝关系后就自己去了外面,再也没有联系过那边的人。”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这般狠心,逼迫自己的儿子嫁给年过半旬的老女人,温良这孩子还算有些胆量,自己偷偷跑出来。从蜀州到京城坐马车不吃不喝怎么着也要十天。也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
温遥月注意到她说到她那个名义上的大姨时,神色有些怪异,不过转瞬即逝。
“算了,先留着观察几天,若是心术不正,还是趁此除去才好。”温絮幽幽地叹了口气。
在某一方面,温絮确实是一个好人,但是她比温遥月多了一丝狠。
温良贸然前来,若是是个好的也就罢,府里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怕就怕在,他会心术不正,闹得她们家不得安宁。
谁让她们家不好过,她自然就是要除掉的。
今晚温遥月躺着有些睡不着,月亮很大很圆,想想过不了多久就是中秋节。
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目的明确,朝着她房间来的。
温遥月脸色微变,起身瞧瞧地藏在床后面。
她不习惯身边很多人照顾,贴身侍女也只有轻云一人,轻云武功不错。但是,她早早就让对方回去休息。
难道有人夜闯太傅府?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要闯也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心里松了几分。
房门被推开,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跌跌撞撞的身影,温遥月一惊,忙从床后出来,去扶住她。
来人不是什么贼,而是许久没见的华慕。
自从她开始工作后,每天都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也算是许久没见到她。
谁知道大半夜喝得烂醉如泥,不敢回家,居然摸到她房里来了。
温遥月头疼地扶着她到床上,“怎么喝这么多。”
醉醺醺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