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识趣,那就太做作了。
“嘉以为,若是要找人,至少得备上酒宴才好。”言下之意,郭奉孝他想吃白食,不给钱,毕竟现在年岁不景气,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要是能白吃白喝,那就再好不过了。
方夏没想到郭奉孝是这么好玩的一个人,她笑了笑,说:“宴没有,酒却管够,寒舍简陋,奉孝如若不嫌弃,请。”
郭嘉看方夏更顺眼了。
当然不是因为方夏长得好,在强大的义妹光环之下,长得再好郭嘉的想法只会是“我家妹子如此可爱漂亮善良大方能干,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混小子”这种类似画风,只能说成也好感度,败也好感度。
而是因为,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方夏却是第一个没有劝他少喝或是不喝酒的。便是荀彧,因为之前赶到许昌舟车劳顿,郭嘉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有时候也会劝着了。郭嘉别人的话不在意,但是荀彧说出口的好歹会念着一二分。只不过酒瘾犯了,他便是天王老子也忘掉了。
郭嘉便进了屋子,无师自通的找到了后院,看着摆在那里的酒,眼中发光。
五铢抢在他前面,左挑挑右捡捡,好不容易选了最小的一壶,说:“先生,你只能喝这么多。”
郭嘉瞪了他一眼。
五铢不甘示弱的回瞪。
郭嘉终于放弃了,他接过酒壶,也不嫌脏,就地便跪坐了下来。
方夏坐到了他的对面。
郭嘉仰头便灌了一口下去。
他喝酒之时,却不像是一个文人,倒像是武将了。
闷下去一口之后,郭嘉便开始咳嗽,开始只是轻咳,紧接着便大声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就好像随时会把身体中的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一样。
五铢十分紧张,连忙帮他拍背,一边拍一边埋怨,说:“先生,你慢点啊。”
“咳咳……咳,无妨。好久没喝酒了,痛快。”郭嘉停止了咳嗽,他脸色微微有些潮红,眼睛出奇的亮,好像是璀璨的启明星,或许当他喝酒了之后,才是最清醒的时候。“貂蝉大人找嘉,想来不只是请一顿酒吧?”
郭嘉之前对方夏喊的十分亲近,直呼名字,如今反倒是加上了敬称了。之前谈的是私事,郭嘉当然不会买不起一顿酒,方夏也不会请不起一顿酒,而如今谈起了正事,就该公私分明,认真些了。
方夏找郭嘉有事吗?非要说的话,其实并没有,她只是想看一看,郭奉孝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罢了,如今见到了,便已经够了。她笑了笑了,看着郭嘉说:“奉孝在书院之时,便被誉为鬼才,善测人心,不知可否猜猜,我究竟找你何事?”
郭嘉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他举止向来放浪,便是束发的发冠也带的不紧,如今几番折腾,已经歪了。
方夏看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几百年后魏晋风流的模样。
片刻之后,郭嘉再次灌了自己一口酒,说:“貂蝉大人之意,我已知了。”
说罢,竟然不再多言,摇摇晃晃的起身,说:“五铢,走吧。”
小书童五铢正在发愣呢,听到吩咐,应道:“哎,先生你等等我。”
说罢,上前去扶住了郭嘉,口中对方夏说:“貂蝉大人对不住,先生喝醉了。”说着,他慌忙想去打开自己的装钱的荷包,刚想把钱给貂蝉,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之前他看得紧紧的荷包里面装的不是钱,竟然只是石头。
“先生!”五铢出离愤怒了。
郭嘉打了一个酒嗝儿,忽然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