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护令’,那是‘上师’亲自炼制的秘药,小的服用了一次‘护令’,半个月没起得来,就失去了请‘青羊神’上身的资格,再也没有‘改命’的机会了!”
“服‘护令’,请‘羊神’,得‘赐福’,改‘命格’!”
雷濬大致做了总结,眼珠转了转道:“你如此失望,事后就没有好好了解一下这种秘药?”
“不!不敢!”
侍者瑟缩了一下,低声道:“这秘药是‘上师’的恩赐,专为我等肉体凡胎所用,如若心思不纯,反生贪欲,那服下者就会痛不欲生,死得惨不忍睹啊!”
燕三娘眯了眯眼睛:“听你这意思,青羊宫内的其他‘侍者’,是不是有成功请神的?”
雷濬也接着问道:“青羊宫内共有多少‘侍者’?”
侍者道:“宫内有六十四位‘侍者’,本不分尊卑高下,都可行走于各部,主持祭祀,但能顺利得神赐福的,只有八位……渐渐的,这八位就成为了‘上师’的近侍,与我们普通的侍者区分开来了!”
雷濬皱眉:“这么少?你们都是在‘上师’身边服侍,八个人里面才有一人能成功请神?”
“这已经够多了……”
侍者道:“‘护令’能令我等肉体凡胎,拥有神灵上身的资格,但一要心思纯粹,无所杂念,孩童时期最佳,二要本就有富贵命数……”
燕三娘哼了哼,翻译道:“讲白了,就是要年龄小,家世富贵,如此才好骗贵族的钱财啊!”
侍者连连摇头:“‘上师’视名利为粪土,对于钱财更是不屑一顾,许多党项贵族都想拜入宫内,侍奉左右,‘上师’却以他们对青羊神的信仰不纯,颇多功利为由,直接拒绝了这份请求,即便是献上万贯家财的,都是不收!”
雷濬冷笑:“信仰不纯,颇多功利……这理由倒也不错!但更多的,还是怕人数一旦扩大,终究会露馅吧!”
燕三娘问的问题则依旧刁钻:“那些外来的贵族祈求请神不成,倒也罢了,青羊宫内这么多祭司,也只有区区八人能成功请神,你们这些失败者里面,可有叛逃?”
“叛逃者!”
侍者身体哆嗦了一下,眼中闪过浓浓的恐惧,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神灵的光辉下,绝对不能叛逃,绝对不能,那是要下炼狱,魂魄受恶鬼撕咬,再无来生的!”
燕三娘凝视着他:“瞧你吓的,是不是以前真有一群人叛逃,然后被清洗了?”
雷濬则道:“那你现在对我们说这些,难道就不是背叛么?”
“不!不是!”
侍者嘶声道:“小的不敢瞒官人,‘上师’早有交代,宫内所行之事,都可以对外人说,哪怕外人有诸般质疑诋毁,也不必理会,‘青羊神’是赐福于人世的善神,不会怪罪于凡人的无知……”
“好生虚伪!”
燕三娘冷笑起来:“如此说来,青羊宫在西夏也没有害过任何人了?那卫慕氏之死又是怎么回事?”
侍者缩了缩头:“你们连这个都知道?王后有病在身,一心想要得神赐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得了‘护令’,又不在‘上师’的看护下服用,才酿成了惨剧!”
雷濬立刻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侍者道:“小的是听别的侍者说的,王后遇害,大王亲至宫内,气势汹汹地质问‘上师’,‘上师’并未辩解,在平静地承受了大王的怒火后,请神上身,以大神通,大法力,窥得了王后的转世福报,大王这才转怒为喜,满意离去!”
雷濬对于这种转世半个字都不信,但由此也能听出,李德明曾经因卫慕氏之死,与青羊宫产生了冲突,后来双方不知达成了什么条件,又被安抚下去。
“奇怪!李德明并非短视之人,为何要容忍自己的统治之下,有这么一群不受控制的祭司存在?”
雷濬心头不解,与燕三娘对视一眼,也看出了对方抱有相同的疑虑。
就目前的线索来看,青羊宫利用番人信仰鬼神,依赖占卜的特点,在河西传教,一时间信仰者众,更成了夏王李德明的座上宾客。
但且不说在这里发展了一百多年的党项李氏,需不需要这种祭祀稳固政权,即便需要,卫慕氏之死也是当头一棒,更别提对方还有宋廷皇城司的嫌疑,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李德明偏偏容忍这群人在党项李氏的核心发展,难道真的是因为所谓的给他的儿子孙子改命了,将来有了帝王之相?
两人默默摇头,继续审问。
但接下来,这位侍者就说不出什么新的答案了,翻来覆去都是神迹显灵那一套。
而屋外几人听到这里,也知道审问告一段落,来到边上讨论起来。
白玉堂率先道:“这个侍者说的话,能信么?”
展昭道:“倘若此人说的都是真话,那他只是一个被青羊神祭祀蛊惑的普通人,但由于青羊宫内皆是以长袍着身,面具遮脸,身份模糊,不可轻信!”
白玉堂哼了一声:“不错!别看这人竹筒倒豆子,好似什么都说了,但说的事情旁人也知道,核心的隐秘却是半句没有……我总觉得在青羊宫内行走的,不会如此简单!